李笃对自己偷猫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这猫跟她确实不熟,保洁走后,更不熟了。
蓝猫被运转整一小时的超强力吸尘器吓懵了,一点动静便上蹿下跳,最后窝在卧室的衣柜顶上扎了根。
神情始终透露着浓浓的戒备不安。
根儿扎得并不十分牢靠,粗壮尾巴活泼得与那警戒神态浑似一体两魄,动辄扫下一片经年灰尘。
浅色床单很快蒙上一层黑灰。
李博士动之以加长鸡毛掸,晓之以满地猫粮。
蓝猫岿然如松。
李笃无计可施,只好再下一单保洁。
正在输付款密码,屏幕上跳出程姨的名字。
“程姨?”
李笃才出声,程文静拖着哭腔的声音泄出扬声器孔。
“圆圆不让我掉头,让我在路口放下她,可我看她没进小区,好像往前面去了。”
程文静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慌着神。
“我打她手机关机,打不通。成兴给了她两壶杨梅酒,她自己要的,下车也没拿。”
“程姨。”李笃打断她,仍仰头看猫,“你现在人在哪里?如果在开车,就近停车。”
程文静发出响亮的吸鼻声,“这会儿开进你们小区了,我停。我停了。”
“圆圆早上出门没带钥匙,你上来。”李笃报出楼层室号,问,“手机有保持通话吗?没有的话你先挂掉,上来再说。带上酒。”
程文静忙不迭地说:“有的有的。”
李笃说:“好,那不要挂电话。我问你答。”
程文静:“好、好。”
李笃问:“你们去见成兴了,还见了谁?”
程文静说:“没见别人。老成离得近,圆圆没说不见,就一起去了。”
李笃是一个特别冷静的人。不熟的人以为她冷漠,又或是不屑与人交流。
其实不是。
抛开量子力学,生活中任何问题只有两种答案:有解,无解。
有解的问题无需恐慌,无解的问题恐慌无用。
如果一个人遇到绝大部分问题都能第一时间看穿解决方案,那便很难有突发情况能够引发她的恐慌。
这份冷静通过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传递给程文静。于是在起初那“天塌了”的惊慌过后,程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