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刚刚下班回家的安父一脚踏进屋子,立刻察觉到屋内气氛异常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他看着满脸怒容的母女俩,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咋回事呀?你们娘俩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脸色这么难看?”丝毫不知发生何事的安父满心疑惑。
“哎呀,老安呐!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宝贝闺女嘛!她眼红咱家柔儿找到了工作,自己又想去下乡,于是就偷偷摸摸地把柔儿的工作给卖掉了,而且还瞒着咱们给柔儿报了名,让柔儿下乡去!呜呜呜……”刘兰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不会吧?安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安父满脸狐疑地问道。
“爸,就是安宁那个……”贱人二字到了嘴边,姜柔又强行咽了下去。毕竟在父亲面前,这般粗俗的言语总归不太合适。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爸,就是安宁把我的工作给卖掉了,而且还给我报了名去下乡,明天就要出发了,可我啥都还没有准备呢!”姜柔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老安啊,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真的就是安宁干的好事!我平日里待她不薄,好吃好喝供着,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如此狠心……”刘兰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抹着眼角的泪水。
“行了,阿兰,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柔儿下乡的事情该如何应对。”安父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明天就得走了呀,这会儿供销社早就关门下班了。况且咱家刚刚遭了贼,被洗劫一空,现在家里的钱和各种票据都所剩无几了。”刘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别着急,我先出去找德华借点应急,然后再跟厂里的工友们商量商量,互相串串票子,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他们就是。至于柔儿下乡需要添置的东西,只能等下乡后再想办法购置了。目前咱家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安父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即便姜柔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她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下乡的既定命运。就在次日清晨,伴随着黎明的曙光和微凉的晨风,姜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登上了那辆开往大西北的绿皮火车。
随着车轮与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