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除了极度的惊愕以外,莫名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君侯先前那话并非诳语,而是当真确定她在此地。现今他绕到后方再下令拉车,似乎是故意让她陷入两面夹击之境,这是想……彻彻底底摧毁她逃匿之心?
但何至于此呢。这回逮住人后,料想她会自知微薄,再也生不出旁的小心思。
莫延云如何想,黛黎不知道,她只知自己如坠冰窟,吓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离开危险地,黛黎本能的想跑。然而她刚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迈开脚,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后方伸来,一把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捞回,带着人猛地往后。
“本以为遇到只兔儿,没想到是只心眼颇多的狐狸。”他笑道。
黛黎猝不及防撞入一具结实的胸膛里,在这春寒料峭的夜,对方意外的穿得不多,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后方传来,像一片无人能救的山火,又亦或是一面滚烫的岩壁。这阵热度非但不能温暖黛黎,还令她打了个寒颤。
秦邵宗从后拥着人,只觉揽住的是一团柔软的云。他俯首,埋在她垂着云鬓的颈侧,先前那缕转瞬即逝的雅香此时馥郁了许多,萦绕在鼻间,沁人心脾。
他的鼻尖蹭在她颈侧,灼热的鼻息好似野兽呲咧出来的獠牙。黛黎脑中那根线“呯”的一下就断了,下意识指甲和手掌并用,想将腰上的铁臂挣开,“你放开!”
腰间禁锢陡然松开,她被箍着腰转了个身,从先前的背对变成面朝对方。
圆月在他身后西斜,男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唯有一双类兽的棕色眼瞳压迫感十足。
黛黎压着心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瞬双脚腾空离地,竟是她整个被他单肩扛了起来。
视觉陡然颠转,黛黎脑子嗡地震了下,她腰腹抵在他厚实的肩胛上,一手被迫反向绕过他的颈脖,双腿蹬不着人,另一只手也使不上劲。
莫延云瞠目结舌,惊诧地看着秦邵宗扛着挣扎的女人走远。
他跟着君侯南征北战那般多年,何曾见过君侯如此急切?
这是真被惹出火来,还是……
*
小院距离主屋不过是几步路,秦邵宗这一扛一放其实相距很短。
“呯。”房门被推开。
男人阔步进屋,走过外间,穿过小门入内间。
黛黎被放在床榻上时,脸颊还带着充血的薄红,胸口起伏得厉害。软榻宽敞,身后空间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