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晴烧了一壶热水,招呼云彼丘来餐桌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道:“你心里可好受些了?”
云彼丘颔首谢过,双手捧着热水杯取暖,微笑答道:“多谢乔姑娘手下留情,我想我应该也是不愿意死的。”
乔婉晴道:“没有人真的愿意死。”
云彼丘点点头,叹口气默认了。
这时,李莲花倒完水,提着木盆回到了楼里,也在餐桌边坐下了。看到桌上的白开水,笑着道:“彼丘,我现在不喝茶了,难为你将就一下吧。”
云彼丘心虚地笑了笑,嗫嚅道:“门主,人心中的恨很难消,那您当初对我恨之入骨,后来为何又不恨了呢?”
李莲花淡然反问道:“你觉得呢?”
云彼丘自卑道:“我不知道,您说您生活的很好,所以忘了为何要恨我,我真的不懂,就算您生活的很平静,可您明明还受着碧茶折磨,怎么会不恨我呢……”
李莲花不禁叹了一口气,淡然的目光逐渐深邃,良久才道:“因为我有比恨你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不止一件。”
云彼丘满怀期待地问:“都是什么事?”
李莲花微微点头,答道:“当时在我心里,我种的菜比你重要,我养的狗也比你重要,我做饭的乐趣更是比什么都重要。而这些东西就是我活着的乐趣啊。”
云彼丘不解道:“我还是不懂,您以前做的都是江湖大事,和种菜养狗根本不沾边,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轻易转变?”
李莲花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思绪忽远忽近,叹道:“其实我并没有变啊,有能力又身居高位的时候就做大事,没能力又处于底层时就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只是学会了能屈能伸,懂得了随缘不强求而已。”
云彼丘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可您舍命救我,救别人,也是随缘吗?随缘真的至于连命都舍吗?”
李莲花看了看乔婉晴,正色道:“人命关天,岂可不救?只是伤一些元气,又不会立刻死,我怎能袖手旁观呢?”
乔婉晴微笑道:“你对我说过,当时救我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之间即使没有感情,也有道义。”
李莲花目露欣赏之色,心中很是愉悦。
乔婉晴看着云彼丘,温和道:“所以彼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