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济海放松精神,正要转身,回自己房间,睡个回笼觉,被走在后面的八福晋,一把拉住。
“妹子,好歹疼一回姐姐,咱俩一起睡吧!”
她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把钟济海,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怕成这样?”
八福晋小心翼翼,指了指多布被月光拉长的背影。
“你不害怕吗?”
“我怕他做什么?我是四公主这一头的,连伤都没养,直接跑出京城送信。他还能怪到我头上吗?”
“哎呀,跟你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吃醋的男人,你还敢跟他讲道理?不受牵连都得念佛呢!不行,你今晚一定得陪我睡。你不来,我去你床上。”
钟济海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去她房里安置。重新整顿了被褥,移灯吹烛,正要睡下,黑漆漆的窗外,冷不丁传来数声惨叫,听着煞是瘆人。八福晋把头整个埋在被子里,一个劲儿往钟济海怀里钻。
“你听,我说什么来着!你要不在这儿,我非吓破胆不可!”
<divclass="contentadv">钟济海虽然也听得毛骨悚然,但八福晋那副滑稽样子,冲淡了她的恐惧,还能说得出玩笑话。
“你磋磨四贝勒时,他难道没这么叫吗?又装什么菩萨心肠?”
“我可不是装出来的。不知道蒙古庙里什么规矩,我看京城那几家庙里,和尚们都乱得很,酒肉女色,私下里什么不来?所以打小儿,我就不信这些神呀佛的。遭报应,那也该他们先遭。我只怕活人。你看敦多布横眉竖眼那个样儿,不像话本子里,讲的活阎罗吗?”
后头大约是因为实在太乏了,八福晋终于伏在枕头上,迷糊睡着。钟济海倒被闹得睡意全无,满心盘算归化行宫之事,直至天亮。
隐约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钟济海看八福晋满面粉红,正睡得香甜,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于是穿了衣裳,出去看看,是不是七贝勒到了。结果出去一看并不是,而是当铺掌柜的,提着灯笼,引了个高大的男子,进了四贝勒所在的屋子。
钟济海会错了意,以为掌柜的要做什么歹事,来不及多想,快步冲进去,劈手抓住掌柜的肩膀不放。
“好大的胆子,背叛主家,你还要命不要?”
那被带进来的高大男子,听她这么说,立即从床边站起来,紧紧抱住手里的药箱。
“掌柜的怎么平白无故害人?开罪了公主娘娘,我能在张家口住了么?诊金不要了,我这就走了!”
钟济海这才明白,眼前这人是大夫,来给四贝勒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