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砰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打进四贝勒的左手臂。
这回,他真慌了。
疼痛并非不能忍耐,可是,他清楚地感觉到,骨头断了。
“住手!你,你究竟要干什么,说出来,都可以商量!”
“哈哈,终于知道怕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怕落个残疾。从古至今,哪儿有残疾当皇帝的?脸上有道疤都不行呢!八爷样样依我,身上多划几条口子放血都不怕,就怕我手里,指甲一歪,给他脸上添了伤痕。”
左手拎着枪,八福晋右手褪了护甲,把那磨过的指甲,贴着四贝勒的颧骨,蹭来蹭去。
“你自己选,在右脸上划好呢,还是左脸上划好?要不,我给你写个字?我看水浒传里,就有在脸上刺字的,总忍不住想试试。我书法可好了呢,保管写得又好看,又清楚!”
四贝勒知道她真的会下手,不是吓唬他而已,无奈地投了降。
“问吧,不管你问什么,我都照实答。”
他不反抗,八福晋反而觉得无趣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文房四宝,刷刷写口供。
“你在太子身边有人?”
“说不上,其实,是隆科多。我从前就跟他关系很好。这回北巡,汗阿玛肯定会对索额图下手。可他偏心太子这么多年了。万一出点差错,索额图没死,他俩不会放过我的。我送给隆科多四个扬州瘦马,他就答应,危急关头,帮我在汗阿玛面前,说两句好话。”
“哼,这个色中饿鬼,迟早死在女人手里。献给皇上的丹药里,究竟有毒没毒?”
“我献的自然没有。不过,向汗阿玛献丹药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大哥也献,似乎,三哥也献。”
“十三弟给你通风报信后,你跟皇上,都告了些什么密?”
四贝勒稍微迟疑一会儿,想了想该说多少,一大勺热水从天而降,顺着天灵盖往下淌,冲刷过红肿的鞭痕,疼痛成倍增长。他在绳索里拼命挣扎,然而全是徒劳,半分动弹不得。
“贱货!你日后若落到我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八福晋懒得跟他斗嘴,又添两大勺热水泼过去,四贝勒再度昏厥,瘫在椅子上不动了。八福晋心想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人真死了多没意思,于是收了家伙,披上外头的褂子,出去问出关的文书,办得怎么样。
陪着她出来的,多是来自蒙古的糙汉,凑在篝火边上烤点干粮吃。他们不大懂宫廷里那套尊卑规矩,看她穿的风流,竟还有吹口哨调戏的。八福晋也不生气,索性把外头的衣服脱了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