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桑时桉沉默的时间太久,简涔予俯身下来,眉心微微下压:“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这是……”
窗口的风吹进屋子,潮湿的空气千丝万缕,裹挟着沐浴后的清香无孔不入,时间似乎停滞在这一刻。
骤然逼近的距离,让桑时桉浑身紧绷。
不仅仅是因为手机上两人亲密的合照,更是因为这股潮湿的气息,让桑时桉想起了简涔予刚搬进这屋子的第一天。
当时久别重逢,桑时桉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排斥简涔予。
四年没见的人一身束腰的衬衫裙,乌黑轻柔的长发随风扬散起,散发出浅淡的薄荷花香,单是去燕大报道一趟,就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就连那天的阳光也格外偏爱简涔予,清冷冷让周遭所有浓丽的色彩黯然失色。
整行李时,桑时桉出于礼貌帮忙,却听简涔予忽然对她说:“我不会带人回来,希望你也能遵守。以及——”
那时的简涔予的行李箱不经意露出一角,波澜不惊的浅眸里似别有深意:“我有些特殊癖好,希望你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桑时桉瞳孔骤缩,满脸爆红。
偏偏简涔予的目光坦然,好似那番惊世骇俗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明澈的淡眸在阳光的剪影下泛起旖冶的光泽,同桑时桉印象中的清冷如雪判若两人。
尤其当那道目光直直的望过来时,静谧无声的环境下,令桑时桉的心跳如鼓。
她当时逃回了自己的卧室,有史以来第一次用上了门的反锁。
宛若在躲什么恶魔。
那日起桑时桉日日夜夜胆战心惊,午夜梦回不知做了多少场有关简涔予的噩梦。
越是逃避就越是不敢面对。连带着两人四年的隔阂,日积月累,这些念头如野草般疯长。
终于,两个月后,简涔予成为了桑时桉心中最最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