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信多半会被人拆看。皇帝既然让准备笔墨,就是等着看自己会写些什么。
思虑良久,陈云提笔继续:
"为父此去边关,心系故土。望你安心治县,莫要分心。"
"记得你说的那句'苟住'的道理,为父这才明白过来。"
"你在县里,且要谨记此言。"
"至于为父这边,自有分寸。切莫妄动。"
写完,他吹干墨迹,将信折好。
"吴总管。"陈云将信递出车窗,"烦请代为转交犬子。"
吴总管接过信,笑容谄媚:"老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亲自送到陈大人手中。"
陈云点点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这封信,看似寻常叮嘱,实则暗含玄机。
儿子聪明,必然能从"苟住"二字中参透其中深意。
马车穿过长街,向着城门驶去。路边行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听说是老将军陈云要去边关了。"
"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有大事?"
"嘘,慎言!"
陈云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心中暗叹。
半月后,县衙。
"砰!"
陈枫一掌拍在案桌上,茶盏应声而碎。
"好一个慕容景!"他咬牙切齿,"连半天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就把我爹强行送去边关?"
桌上,那封信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信是今早才送到,可父亲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强行拉去边关了。这明显是皇帝故意拖着不让信送来。
"那个老狐狸!"陈枫踱步到窗前,眼中寒光闪烁,"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太了解皇帝的心思了。
这是要让父亲去给***背锅,顺便还能牵制自己。
"咯咯。"一阵轻笑从门外传来。
"谁?"陈枫猛地转身。
苏灵怡推门而入,一袭青衣,明眸含笑:"这么大火气?"
看到是她,陈枫稍稍放松:"边关那边传来消息,父亲被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