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万躬亲被骂的脸通红,他本来觉得这赵氏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个深宅妇人懂什么,既做不了男人的主,也没法让这宅里的女人做主,到最后也只能哭哭啼啼地把女儿嫁了,没成想,这难听的话当真是难听的很,吐口唾沫都没这么让他难以下咽。
“赵娘子,顾家着急成婚,也是担心日后多生变数。这婚事是静儿姐小时候定下的,八字庚帖都是早就合过的,定亲信物我也带来了,都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虽我只是静姐儿的养父,可十年养恩,当初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该算数,我知如今姐儿被王家寻回,身份尊贵,可这当初的婚事又怎可轻易悔呢!此婚若不成,我万家和顾家还如何相处,静姐儿日后又如何出嫁!”
赵鸾鸾冷笑了两声,不屑的一瞥,“你倒是挺会说。你说是娃娃亲就是娃娃亲,你说让人嫁,就让人嫁,你怎么不去外面的大街上喊一声,让人一人给你一口馒头,日后也不必做营生了,靠着这张嘴也能混上饭吃。”
跟这种人自辩是最没用的,这事也不是万躬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重要的是王家的态度。
她直接看向最上位的王老夫人,语气直白,“太婆,你也信这人胡说的话?一个乡野出身的富户,开口就要许王家嫡孙女的亲事,是真的觉得我们王家人都死了吗?”
坐在一边的方筝全程看她输出,有些坐不住了,“嫂嫂,何必为难太婆呢,我知你是忧心静姐儿嫁去受苦,但万家是她养父母家,顾侄儿又中了举人,想必才学韬略人中翘楚,日后前途必然鼎盛。这婚书我也看了,是真的,轻易悔婚不得啊,这顾家到底是静姐儿的表亲,有万家这份关系,如何也不会为难她的。咱们最要紧的,是顾念静姐儿的名声啊。”
此话一出,算是说到了王老夫人的心坎上,“阿筝说的没错,静姐儿也大了,养恩不比生恩薄,不能负了这万家父母的苦心,也不能毁了自己这清白的名声,这婚事退不得。”
赵鸾鸾早就猜到了这一家子的底色,亲眼见了才更觉吃了苍蝇般的难受,她也没当众跟老太太吵,而是看向了方筝。
“弟妇关心则乱了罢,你只看了一眼那婚书,便敢说是真的,若是假的,又如何?害了我静姐儿一生,然后道声歉,就当是过去了?”
方筝方才是看着别人被怼,等轮到自己了才体会到其中滋味,这话说的人心堵,还偏偏一时噎死个人。
“我……”
赵鸾鸾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