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踏出门槛一只脚的赵鸾鸾,想了又想,原主之前去正院用膳,确实是带着王静则的,如今她不去了,让一个小姑娘自己去,怕是还要替她跟老太太解释,王静则性子不软,受了欺负不会一味忍让,可也没道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让十三岁的人去兜着。
她又记起王家族学与府邸只隔了一条街,珍珠出去有一会儿了,估摸快到府上了。
“多带个帷帽,去西侧门。”
鸳鸯应地爽快,西侧门是走车马的,娘子是打算跟姐儿碰上了,出了门就走。
赵鸾鸾住的耦香榭距离西侧门不远,脚程再快些,跨出门正遇上接人的马车回来,驾车的是原主的陪嫁小厮,赵策。
赵家是武将出身,赵策是当初原主远嫁长京城,赵父挑选陪嫁的亲兵之一,并非只是车夫,只是王静则身为原主的亲生女儿,又有走失的前车之鉴,自被寻回,赵策爱屋及乌,便一直亲自护送。
见到她来,赵策放下轿凳,便忙上前作辑。
“娘子怎么出来了?”
“属下亲自护送姑娘回来,一路安全。”
鸳鸯笑着打趣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娘子今日想带姐儿出去下馆子,就去香丰正店。”
一听不是来训斥小娘子的,赵策露出了个憨笑。
“今日天好,是该出去吃,那边人多眼杂,属下再多叫几个人跟着。”
言罢,珍珠已然掀开车帘,扶着王静则出来了,在车上就听到娘子的声音,以为娘子是又变了意思,没想竟是要出门,甚是罕见。
鸳鸯见她们下来,问了句,“怎么下来了,一会儿还要上去。”
赵鸾鸾则是看向了扶着珍珠出来的少女,简单的双螺髻,珍珠贴鬓,绒花点缀,妃色短衫配白色抹胸,都踩上轿凳了,最后一步却是跳下来的,天青色百迭裙都乱起了褶。
见她眼神看去,珍珠心中忐忑,忙为少女理了理,替自家姑娘说句好话。
“姑娘说不想忘了规矩,要下来跟娘子问安。”
“阿娘。”
少女生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看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在不过近的地方,行了个别别扭扭的万福礼,明明不是柔顺的人,却长了一张乖巧纯真的脸,便是连声音都奶呼呼的,活像赵鸾鸾前世养的那只白色垂耳兔。
赵鸾鸾本人是成熟女总,私下却对软软糯糯的东西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