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警铃大作,沈新月疾疾退后,程意毫无所觉,还跟人往前凑,“看见了你硬往我身上撞,干嘛,喜欢我呀?还有你怎么能用‘坨’来形容我呢,听起来圆滚滚软趴趴像个面团,我是‘条’,细长条,一根也行啊。”
江有盈手腕快速拧了一圈,水龙头“哐当”掉进池子里。
激流喷涌,管子里的水拳头一样打出来,程意躲闪不急,被浇得满头满身。
她一顿吱哇乱叫,鞋跟在青石板踢踏乱响,连连后撤。
担心面团被打湿,沈新月迅速接替了程意的位置,用身体遮挡。
水流在青石砖上汇成小溪,江有盈迅速关闭了水闸,指尖动作快速灵巧,她睫毛扑扇,诡计得逞,满怀欢欣。
半个小时前才洗过澡,现在又弄得满身湿,江师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还偷乐。
“咋回事。”沈新月摸了把脸上的水,叉腰问。
“忘了关闸。”江有盈迅速在管口缠了圈胶带,水龙头重新拧上。
不到半分钟,完事。
“好啦。”
好啦,啦,啦啦啦——
外婆从房间里拿了条毛巾出来,递给程意,“擦擦。”
周醒探头,“怎么了?”
孟新竹跑去面板边,“还好还好。”她的面团没遭殃。
江有盈提上工具箱转身出门,沈新月跟在后头,撩了把湿淋淋的额发,“我里面内衣都湿了。”
在一楼放了工具箱,洗手,两人前后脚上楼,又前后脚进了房间。
沈新月换了室内拖鞋,直接去柜子里找衣服。
她其实挺喜欢江有盈穿衣风格的,要说衣架子,程意当然,但江有盈也不差,沈新月觉得自己也不差。
同一件衣服穿不同人身上,不同感觉。
沈新月早看上江有盈柜子里那种宽松的像太极服一样的绵椆衣服,她挑了身麻白色的,刚取出来要扔床上,一转身,撞上柜门,往后推了半步。
江有盈就在身后,靠得很近,湿发贴腮,低垂着眉眼,也许是因为淋湿了,看起来有点难过。
“怎么了。”沈新月歪了下身子,把要穿的衣服先放过去。
以为她要走,江有盈急忙捏住她手腕。
站定,沈新月在两扇柜门之间,柜子里很香,全是她的味道,苦中带甜,不是平常只能靠近才能闻到的那种丝缕的气味,很霸道,像一张网,兜头把人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