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后来想起,当时江有盈身上好像穿着她的红色针织衫,那必然是晚上睡不着睹物思人呐。
嘴上不好意思说,闷骚女人是这样。
沈新月这人一向大方,摆摆手,“你不用愧疚,我没放在心上。”
行吧。
江有盈点点头,“那你好好生活。”
“我一直在好好生活,我今天下午还跟星星去荷塘里抓福寿螺。”沈新月低头继续摆弄手机。
“这份工作……”江有盈想过她可能会辞职,“看来你很喜欢。”
“喜欢呀,累是累了点,比坐办公室有意思多了,还能锻炼身体。”沈新月对着手机包装壳拍了张照片,准备到时候发给丁苗看,叫她羡慕死。
桌上有茶具,江有盈持杯浅抿,心里说不上为什么,有点酸酸的。
这么容易就放下了,还是她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没那么深。
江启明趴在窗户那看,挠头,“太婆,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了感兴趣的事,即便和好,沈新月也没像从前那样,连体婴似整天挂在江有盈脖子上。
江启明在,她不用刷碗,洗完澡拿着手机回房间,先下几个游戏来耍耍。
江启明干完活上楼,换了鞋进屋,“你不找我妈呀。”
“陪你呐。”沈新月正玩赛车,盘腿坐在床上跟着扭来扭去,“你妈又不会跑,你过几天就得回去上学了。”
江启明想想也是,爬上床把脑袋搁在她大腿,“那我们说定,当一辈子好朋友,就算以后真和我妈分手,也别跟我断联。”
“没问题。”沈新月保证。
喜新厌旧是人之本能,江有盈想明白这点,心里并没松快多少。
有些生活上的小习惯短时间无法纠正,午夜梦回时,她手臂还会下意识往回缩,只是身边并没有人枕着她胳膊睡觉,她不会感到酸麻。
臂弯霎时一轻,失重感来袭,她惊醒,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快,有耳鸣感。
台灯光亮透过纱帐,稍缓解恐慌,她望向四周,那个持刀的黑影并没有出现,也并不应该出现。
他凭什么来索她的命?他本就该死,那把刀早就割断了他的脖子。
按开手机,凌晨三点,料定自己难以入睡,也不想再睡,江有盈起床洗涮。
她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准备离开时,寂静的夜色中忽然听见哪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