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理抬头看向安吾的眼睛。
在昏暗的夜色中,她的眼瞳里荡漾着某种如泥浆般黏稠的情感。
毫无疑问。
那种情感——正是杀意。
“我没有兴趣拿放大镜解读太宰的心思,如果被我知道安吾因为太宰受伤,我就会亲自动手。我在乎的人是安吾,不是安吾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对排除对安吾有害的危险因素有任何愧疚。”
红理就像歌唱般平静地诉说着。
从她声音中散发出来的寒意,甚至令房间里的气温降至零度。
“杀人当然是最坏的选择,但是……杀人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请哥哥尽一切一切一切的努力,千万不要碰到那条触之即死的线。”
翌日。
坂口家的客厅。
“还是这边的甜味更合我胃口!”
红理兴高采烈地吃着安吾买来的蜜瓜包。
“美国那边的点心甜得就像打翻了糖罐,难怪满大街都是米其林的轮胎人,只可惜我还要在那边待很长一段时间,必须要让自己的舌头和甜到吓人的甜甜圈和解。不如回去之前去和果子店买上一堆最中和蕨饼吧,多的部分还可以给人当伴手礼!”
“你好歹才从港口黑手党中叛逃,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可以吗?”
安吾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和死鱼般的双眼问道。
“我已经和森首领达成了协议,港口黑手党也应该不会对你动手,但要是和以前的朋友碰见,心情不会很微妙吗?”
“除非是无可调解的对立,人是可以进行交涉的嘛。”
红理啜饮一口红茶。
“旗会的各位也不会对我赶尽杀绝,就算关系回不到从前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沦落到必须杀死一方才能活下来就行。只是——如果可以,还是想和他们说一声抱歉。被单方面中止的关系,对于被抛下的另一方来说一定会很不舒服吧。”
“红理……”
“请不用为我担心,我和安吾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我不会像安吾那样无法放手,也不会怀有过分天真的念头。”
红理淡淡地说道。
“我好歹是一名研究者哦,权衡投入与收益,终止无法回收成本的研究,是我从入行开始就必须掌握的算式。既然研究方向已经明确,那么弄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