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冼诏诲抬眼, 关群从外面走了进来,冼漓则从他的西装领口冒出了一颗猫猫头。
这是他们去冼诏诲家前就商量好的计划:用冼澜做威胁, 迫使冼诏诲替冼漓解开封印。
但是要让小狸花想起以前的事情, 必须要让冼诏诲和冼漓直接接触不可。这样的情况, 要是对方好好解咒那还好说,要是冼诏诲丧心病狂直接杀了冼漓,那恐怕谁都来不及去救他。
几人想来想去, 还是决定用一个更稳妥的方法来处置这件事,并把罪恶的目光,打到了冼漓的等身玩偶上。
鹤立群在别墅里事先布置了阵法,又由精通幻术的涂英在冼诏诲进门的时候施术,让他将布偶认成冼漓,在冼诏诲给布偶冼漓解咒时录下全过程慢慢研究,一切妥当后再给冼漓解除封印。
也幸亏如此。原本大家最坏的打算就是冼诏诲绑架冼漓要求互换猫质,谁知道对方竟然连命也不要也要重伤冼漓。实在是丧心病狂。
刚从关群怀里冒头的冼漓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不远处的地上,脑袋里的填充棉都被打出来的布偶,十分难过地垂下了眼睛。
冼漓沉默了片刻,小猫爪子拍了拍关群,示意自己要下去。
关群于是把小狸花从衣服里拔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冼漓悲伤地看着冼诏诲。
“用不着那么叫我。”冼诏诲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冼漓那双碧色的圆眼中却依然映出了冼诏诲的面孔。
冼漓关于父母的记忆尽数被封印,他记忆的开始,便是和叔叔婶婶一起生活。虽然冼漓从小被刻意冷落,但冼诏诲夫妇并没有实质上克扣过他的吃穿用度。
仅从物质上讲,小狸花在启昼山的生活可以说是富足的,而在漫长的时间里,也曾有过和弟弟一起偷吃东西,被叔叔带去玩耍这样幸福的回忆。
小孩子的世界很小,叔叔婶婶和弟弟便是组成冼漓幼年人生的一切,那些漂浮在记忆中的快乐像是温暖的烛火,让冼漓回首往事时还能在火光下取暖。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恨我,”冼漓眨了眨眼睛,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来,道:“我也没有想到你养我十年就是为了杀我……”
“小时候婶婶从路过的游商手里买了一个可以驮着冼澜自己走的小木马,我看得羡慕的不行,闹着也要一个,婶婶训了我一顿,我难过得晚饭都没有吃。”冼漓的眼中波光闪动:“谁知道过了一个月你从山外回来,给我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