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于庭云落网后,一定会将自己和他说的事情和盘托出,关群他们加强防范,自己没有下手的机会还好说,万一再因此觉察出端倪来……
冼诏诲想到这里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额头突突跳着疼,恨不得直接冲到江城抓住冼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兔崽子就是两耳光。
但是冼澜也正觉得委屈。
“你光说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冼澜气得眼泪都要涌出来了,随手把酒店价值不菲的摆件扔在了地上,急道:“明年四月就整整十年了,到时候我怎么办?你当然觉得没事了,我是死是活你又不当回事,我告诉你,到时候要是冼漓不死,我就死给你看,省得给你丢人,你自己认冼漓当儿子去吧。”
“你个混账东西!”冼诏诲被气得血气上涌,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桌子角才稳住了身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半天才缓过劲来,吼道:“我们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冼漓算什么东西?你在这里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自甘下贱。”
“你就是什么高贵的妖了?那你当年别干那事啊!”冼澜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父子俩这一架吵得惊天动地,冼澜把房间里的摆件摔得稀碎,冼诏诲几次想干脆将镜子摔碎,让这个不孝子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然而冼诏诲为这个儿子几乎是耗尽了心血,再怎样生气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最终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先服了软,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才道:“你别叫唤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冼漓这个孽障在关群那里终究没有办法下手,只能是先将他带回启昼山再做打算。”
“怎么带?人家现在翅膀硬了,怎么会听你的老老实实回山里?”冼澜踢开脚边的碎瓷片,一屁股坐在了穿衣镜正对面的沙发上,讥讽道。
“我告诉你,你给老子闭嘴,老实听我的。”冼诏诲已经没有心力再和冼澜生气了,他又喘了几口气,才道:“既然你已经把涂英是九尾狐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肯定会心生芥蒂。关群家是名门望族,最注重自家的声誉,我亲自去拜访关茂年,找他要人。”
“算了吧,”冼澜听到一半就说道:“你不知道吗?关群化妖了,觉醒了孟极的血脉,关家所有御灵师里实力最强的就是他了,现在关家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这不正好?”事情回到了冼诏诲惯会用的借刀杀人的戏码里,熟悉的感觉让他的气都消了大半,他坐回自己的红木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