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月梭连日奔波, 身心俱疲,不?似往常那般才思敏捷,乍一听见华瑶的话?, 他怔了一怔, 然后才说:“微臣蒙受殿下恩德, 自当尽力以报, 专于所?职, 勤于所?事,笃于故旧之?情?, 忠于君臣之?义, 惟愿殿下早登大位, 必是四海苍生之?福,九州社稷之?幸。”
朴月梭的文采极其出众, 内阁老臣都称赞他“出口成?章、落笔成?文”,他又深谙官场辞令,能把?阿谀奉承的话?说得十分婉转。
华瑶也很欣赏他的本领,当下便缓和语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别跪着了。难得你忠心耿耿, 从京城追到了秦州,朴家的一片苦心, 我?都明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近臣。”
朴月梭温和地笑了笑:“多?谢殿下恩典。”
言罢, 朴月梭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他衣袂翩然,风姿飘逸,唇边微露一丝淡淡笑意, 颇有一种温文尔雅的君子之?态,使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无论对他做什么,他仿佛一点都不?会动怒似的。
华瑶反倒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一眼。他们相距不?过一尺,却是如隔山川,她待他并无半分热枕,更无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只感到了她的疑虑与猜忌。
纵然如此,他的心念还?是不?受自己控制。他的肺腑之?言,脱口而?出:“请问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华瑶双手负后,坦然道:“我?好得很,你不?必牵挂。我?还?有一件事,想交给你去办,此事至关重要,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朴月梭微微弯腰,以示恭敬:“请您直说。”
华瑶见他这般郑重,她也压低了声音:“我?缴获了一批财物,需要你替我?清点一遍。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对你是很信得过的。”
朴月梭立即答应:“谨遵殿下口谕。”
他向前走了半步,距离华瑶更近了些。
华瑶的左侧是朴月梭,右侧是许敬安,又因为许敬安在场,朴月梭不?能与华瑶叙旧。他谨遵礼法,言行举止一贯沉稳,华瑶与他商议如何记账,他的态度更是十分恭顺,从未流露一丝自骄自矜之?意。
这也难怪皇帝愿意把?朴月梭留在翰林院,他不?仅博学多?才,还?通晓人情?世故,听完华瑶的吩咐,他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就去做事了。
朴月梭穿过树荫,踏过玉石地砖,步入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