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为?官三十年,见惯了官场的种种伎俩,早已?识破了杜兰泽的意图。杜兰泽不?会配合大理寺办案查案。她只会从大理寺搜刮消息,不?断地试探官员的口风。
即便如此,大理寺卿还是希望杜兰泽能透露一些蛛丝马迹。
杜兰泽先后服侍了华瑶、方谨两位公主。她肯定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理寺卿收敛了一切情绪,慢声?细语地说:“是,审问到此为?止了,杜小?姐可以走了。风雨楼一案过去了四个?多月,你记不?清当时?的状况,这在情理上是说得通的。倘若你又想到了案件相关的细节,请你写信寄到大理寺……”
杜兰泽不?经意地说:“我在山海县待了不?到半个?月,依稀记得山海县的民众笃信佛法,葛巾顺应民心,修建了几?座寺庙。四公主的侍卫凌泉正是死在了寺庙附近。方才主簿大人也提到了赵惟成,赵惟成是虞州的武官,他?与葛巾形影不?离,这倒是一桩怪事。”
主簿笔速如飞地记下了杜兰泽的供词。
杜兰泽微勾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刑堂,关合韵还跟在她的背后。
他?们走了几?步远,关合韵忽然提醒道:“大理寺的官员优待你,横竖都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
杜兰泽感叹道:“公主的大恩大德,我始终铭记于心。”
关合韵见她神情真挚,不?似作假,便也不?再与她谈话。无论她有多聪慧,她只是一具血肉之躯,她被方谨牢牢地掌控着,注定要为?方谨奉献一切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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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仲春,天气逐渐转暖,秦州芝江一带的秩序也在逐渐恢复。
芝江沿岸的土壤十分肥沃。春耕才刚结束不?久,稻田里?的秧苗都开始分叶拔节,头戴斗笠的农民仍在田埂上忙活。
临近傍晚,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华瑶抬头望着天空,只见烟雾缠绕着晚霞,消散在夕阳的余晖里?。
华瑶小?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天空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谢云潇牵住华瑶的手腕:“大概是虚无缥缈的宇宙洪荒。”
华瑶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谢云潇的手背,停在他?坚硬的拳峰处,稍微挠了一下,他?忽然握紧她的手,与她说起了正事:“最近几?日,京城是否传来了新?消息?你已?经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