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发的焦躁不安。她是东无的妹妹,当然知道东无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奸邪。
她甚至觉得?,方谨斗不过东无,因为方谨尚存一丝人性,而东无远比方谨无耻下流得?多。
若缘深吸了一口气。她沉默地望着窗外,庭院里长满了杂草,开着一片又一片的野花,红的黄的,蓝的紫的,乱乱糟糟,纷纷扬扬,显出生机勃勃的样子。
若缘从不打理庭院。她喜欢野花和野草。她自?己也是野种?,所谓的“野”有什么不好呢?
侍女又喊了一声:“公主殿下。”
若缘斜瞟了侍女一眼,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信封,隐约摸到了一根沉甸甸的发簪。她撕开火漆,簪子掉落下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就在这一瞬间,若缘猜到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东无的法?眼。她身?边没有一个武功高超的侍卫,东无的暗探可以轻易潜入她的住处,窥探她每一日、每一夜的所作所为。她典卖自?己的首饰,东无就替她赎回?了一根簪子,这是一种?提醒,更是一种?暗示——如果她要求生,她必须投靠东无。
若缘想通了前因后?果,却又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有官职,没有俸禄,更没有母族的支持。她无权无势,无才无名,东无哪里用得?着她?
她侧过头,扫视着木桌,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拜帖。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你的驸马卢腾,可是卫国公的侄子。”
若缘喃喃自?语:“侍卫,快召集侍卫。”
侍女诧异道:“召集您的所有侍卫吗?”
“快,”若缘蓦地大吼道,“快去!”
侍女伺候了若缘多年,头一次见到若缘狂躁的模样。
若缘大病初愈,连日劳累过度。她的身?体虚弱极了,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她朝着侍女吼完一句话?,便开始急促地咳嗽,咳得?嗓子眼里痛痒交加,血痰连通了气管,似是落入了肺腑中,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若缘浑身?哆嗦,想哭也哭不出一滴泪。她紧绞着袖口,紧皱着眉头,再?度下令道:“所有侍卫都去看守驸马的房间。”
驸马卢腾被卢彻牵连,至今仍在家中禁足,无法?踏出房门半步。
卢腾相貌俊秀,性情温和,从小到大几乎没动过怒。哪怕他被软禁了,他也不会怨天尤人。他整日在房间里摆弄自?己的器具,把?一块木头雕成了一副镂空的山水画,颇有一种?悠然自?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