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度的侍卫拔剑出鞘,剑锋抵着金连思的颈侧,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金连思本来是很怕死的,但?她更怕自己的恐惧被司度察觉。她强作镇定?,莞尔道:“您是皇族,您手握生杀之权,我?该不?该死,由?您来做主……”
司度的食指忽然抵住了她的唇瓣。
金连思悚然一惊,心?中窜出一股惧意,却不?敢表露一分一毫。她后背寒毛直竖,心?跳得越来越快,血管里?的血液疾速流动,浑身?的皮肉仿佛要爆裂开来。
司度的手指很凉,也很硬,如同常年不?化的坚冰,从?她的唇瓣一路摸索到颈侧的大脉,就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爬了过去。
他说:“我?的耐心?耗完了。我?只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东无?的人?”
杀气弥漫在狭窄的马车之内。如果金连思对他说谎,他一定?会当场杀了她。她实在不?想死,便?承认道:“是。”
司度又问:“御林军为何突然内乱?”
金连思皱紧了一双柳眉:“我?只知道御林军今日内乱,却不?知道他们内乱的缘故。我?带着一群朋友过来踏青,是想让他们亲眼看见烽火狼烟。”
司度掐着金连思的脖颈,毫无?征兆地收紧了腕力。
金连思感到极度的疼痛。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说道:“他们……他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他们回家之后,内乱的消息必定?会传遍京城……”
司度终于松开了手。
金连思满眼含泪,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她忽然觉得东无?待她不?薄。
旁人都说东无?心?狠手辣,然而东无?从?没虐待过她,更没强迫过她。她真心?实意地侍奉东无?,未曾体?会过不?堪承受的屈辱。
司度似乎看穿了金连思的想法。他失笑道:“金小姐,为何要给我?铺设路障呢?”
锦绒软榻的边上,放置着一盏紫铜香炉,炉中散发着袅袅轻烟,烟雾白濛濛的,依稀连成一片,浸透了金连思的神魂。
头颈的疼痛仍未消散,金连思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回答道:“东无?……东无?嘱咐过我?,无?论哪个人经过那条路,我?必须想个法子,确认他的身?份,再把消息传给东无?……”
金连思是冰雪聪明的人。她还没说完一句话,突然明白了司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