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瑶一点也?不在意:“一块手帕而已, 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喜欢丝绸帕子?, 改天?我送你一箱,你还可以换着用。”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屋内的油灯越来越黯淡。齐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华瑶, 烛火在她的眼中跳跃,他心里?却飘荡着轻风细雨,各种各样的杂绪,亦如淅淅沥沥的雨滴,不断地浇灌着他的非分之想。
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从前那些胆怯的念头?消减了不少,又或者是因为他的神智并不清醒,他抛却了平日里?的种种顾虑,他坦白道:“我只想要你的一块手帕。”
谢云潇沉默已久。他正站在窗边,眺望着漫无边际的雨夜。他听见齐风的声音,也?没把目光转过?来。他状似平静地道:“区区一块手帕,能有何用?杂念过?多,难免伤身,你的当?务之急是静心休养。”
齐风没想到谢云潇也?在这间屋子?里?。他还以为谢云潇去巡城了。谢云潇的武功境界登峰造极,呼吸声、脚步声都是极轻的,如今的齐风重伤未愈,无法察觉谢云潇的踪迹,便在谢云潇的面前闹了个笑话。
齐风并不觉得羞愧。他本?是一个将?死之人,孤零零地走在黄泉路上,远离世间的一切纠纷变故,大夫把他救了回来,他至少应该说两句遗言。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唇边渗出一点鲜红的血迹,渐渐地浸润了干裂的嘴角。
华瑶从衣裳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她把手帕递给他,而他接过?帕子?,尽力止住了咳嗽,喃喃地说:“让您见笑了,我不仅……虚弱无力,还胡言乱语。你骂我两句吧,我好像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华瑶若有所思?:“我从来没有骂过?你啊。”
齐风道:“你责罚过?我的兄长。”
华瑶淡淡地笑了笑:“我责罚你的兄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比燕雨强得多了。他偷懒耍滑,你勤奋刻苦,他粗枝大叶,你谨慎小?心,你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齐风攥紧了那一块干净的手帕。他的思?绪随着华瑶的声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心头?滋生了一种隐晦的担忧。他一直记挂着燕雨的安危。
燕雨在三公主的府上受过?罪吗?他和杜兰泽是不是安然无恙?顾川柏有没有故意为难他们?这些问?题的答案,齐风无从得知。
齐风浑浑噩噩,疲惫不堪,话也?说得颠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