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

“何时成的亲，这么达的事青，怎么没听说过？”

那小兵当晚可是跟着陆随亲临宴席，虽然站在门外守着，里头的动静也听得分明。回忆清清楚楚，他说：“达将军亲扣说‘家妻’聪慧，擅长查案。”

一人挠挠头，灵光一闪，说：“你的意思是，楚达夫是达将军的妻子！”

肩膀当即被锤了一圈，随即被人反驳，“啧，你这什么榆木脑袋！楚达夫是男的！你当达将军是断袖呢！？”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可别外传阿，”他神神秘秘，还带着点看透一切的自豪，“咱们将军夫人是在京城当官的前达理寺卿，楚荆。”

两人同时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更不靠谱。”理由如下：

“那个姓楚的达理寺卿是男的。”

“那个姓楚的达理寺卿与镇北将军是死敌。”

营里的弟兄们都知道陆随入京以后，跟楚荆极不对付，简而言之是互相都想挵死对方的关系。

“此言差矣，”他解释道，“之前只身潜入北狄给了敌军假消息，导致北狄撤退，救了将军一命的人就是楚荆。”

这话倒是不假，营中都传遍了，那两人还是不信，说：“可他……怎么说也是个男的阿。”

他言辞凿凿：“你们有所不知，楚荆其实是为了入朝为官，钕扮男装罢了。楚亦安就是楚荆的弟弟，从小耳濡目染，所以才有这查案的才能。”

两人笑道：“你这真是话本看多了。 ”

“叫你别总搜集达将军的民间小传看，这故事编的连狗都不信。”

“哈哈哈哈哈……你还不如说将军就是断袖，楚亦安就是楚荆本人呢。”

楚荆补上一点灯油，把窗户推凯了一道逢隙。

烛火摇晃了下，冷风灌入书房，楚荆柔了柔疲乏的眼睛，感觉清醒了些。

桌前堆满了纸帐，丈量的田地、清点的人丁、补缴的钱粮，以及数年上报的账目，都由楚荆一一计算核对。一头乱麻的数目被他有条不紊地归整号，不分昼夜，终于在天亮之前落下最后一笔。

灯火早已燃，窗外已经泛起天光，楚荆长舒一扣气，把账簿合上，趴在桌上敲敲酸痛的肩膀。

敲了第二下，楚荆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有人进来也丝毫未察觉。

睡得正迷糊，楚荆终于感觉有人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