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撕扯,喉咙哽住,不知是什么扼住她的呼吸,令她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她头皮发麻,全身的皮肤紧绷着,如同大旱之年干到极致的土地,再多一分便会龟裂开来。
何漫漫脚步发虚,身体轻薄如空气,她发疯似的朝机场狂奔,全然不理会身后助理地呼喊。
难过,心痛,自责,担忧,害怕......无数情绪在她心里翻涌,拥有的时候才不觉得珍贵到不可或缺,一旦面临失去,她才发现她不能失去。
这两年沈誉君总会抽空来看望她,两人像老友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漫步,也会在节日掐点问候。
可是她始终放不下心结,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即便沈尤冠和江熳笙默许他们结婚,并通过江桓之口转告她,若她嫁入沈家,沈氏夫妻绝不会为难她。
就连沈幽兰也专门来国外拜访她,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她随身仅带有一只小行李箱,八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她未曾合眼,整个人如坐针毡。
徐行焦急地站在到达大厅左顾右盼,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略显凌乱,神色喜忧参半。
何漫漫全副武装推着行李箱走出来,在接机的人群之中看见好友伸长脖子张望。
走到徐行面前,她甚至没有摘下墨镜和口罩,只哑着嗓子喊他:“...徐行......”
便好似失语,再也说不出来一言半句。
“回来了。”徐行表情严肃,周身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徐行一反常态,甚至连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都没有给她,只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拉起她急匆匆朝外走。
飞机下降的时候她粗略俯瞰了一眼新桉的风景,远距离观看并没有什么感觉,和看沙盘一样。
坐在副驾驶,何漫漫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过往的记忆如同轨道上飞速驶过的高铁洞穿她的灵魂。
这里有不计其数的故事,有成千上万对情侣的喜怒哀乐,每时每刻,都在上演阴晴圆缺,聚散离合。
还有属于她和沈誉君的过往,哪怕城市日新月异,地标性建筑更换模样,对于他们曾路过之地她记忆犹新。
又逢夏末,道路两旁的各色玫瑰争奇斗艳,迎风摇曳,花香袭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