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没有表态。
沈誉君扶她坐起来,一举一动皆是耐心和温柔。
还将枕头竖起来垫在她身后。
又转身去拎保温盒。
何漫漫突然掀开被子冲下床,光脚踩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跑。
沈誉君听到身后的动静,拎着保温桶诧异地转身,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语气急切地安抚:“漫漫,你不要激动,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脚下传来蚀骨的寒意,何漫漫头发乱蓬蓬的,双目赤红,愤怒不已。
她试图挣脱束缚,沙哑地嗓音透着绝望和仇恨:“我要去问陆青山,他为什么那么狠心,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姐姐,为什么不陪她去死!”
“漫漫,”沈誉君放下保温桶,紧紧抱住浑身颤栗的她,耐心十足地哄她:“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先冷静下来好不好?”
何漫漫伸手去推他,奈何沈誉君把她箍得太紧,情急之下,她发疯似的捶打他。
崩溃地嘶喊:“你放开我,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不能!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如果不是陆青山害死姐姐,此刻她们姐妹已然团聚,她们可以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没事出去旅旅游,风雨同舟,相亲相爱。
直到七老八十变成老太太,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一起坐在小院里追忆往昔,闲话家常。
可希望就这么破碎了。
透明的输液管里满是鲜红,沈誉君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乱动,腾不出手去闹呼叫铃,只能扭头冲病房门大喊护士。
“为什么......”何漫漫嗓子疼得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声带仿佛随时会撕断,发白的脸色也因情绪激动而泛起红色。
“漫漫,我知道你很难过。”沈誉君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后背,尽可能温和地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病房里的动静不小,很快护士便来了,几人安抚住何漫漫,吊瓶还没有掉完,又重新给她扎针,护士交代说让她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她适当冷静下来,颓丧地躺在病床,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