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昫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像被抽干了力气,“告诉他们事情做干净点,别让师父查得太难看了,给我留点活路……”
马车回了京城,没了来时的松快。
陆浔甚至连车都没让周昫上,周昫只好单独骑了马,第一次被陆府拒之门外。
“臣如今就只剩这一处府邸了,可不想再遭了殿下的谋算。”
陆浔话说得狠,还下了严令,周昫这才发现看着松松散散的陆府实际跟个铁桶似的,他连墙都翻不进去。
明明以前是随便翻的……
三天时间,周昫神经绷得紧张。
宋彦他们的消息已经递了回来,御史台几乎被从上到下清了一遍,许家流放出去的人病的病,疯的疯,许思修在狱中几乎发了狂,中风急症,救回来也只剩了一口气。
事情办成了,周昫却一点没有出了恶气的快感,反而越来越怕。
太安静了,师父实在太安静了。
若是陆浔这会儿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他都觉得没那么可怕。最惨不过挨一顿狠的事,他皮糙肉厚的,挨也就挨了。可是陆浔一句话都没有,连面都不见他的。
周昫心里怕得厉害。
“殿下。”派去盯着陆府的人慌里慌张地回来,气都没有喘顺,“陆大人进宫了,是捧着锦盒去的,管叔说那里面……”
周昫脑子嗡的一声响,不等人说下去便飞身上马,一路疾驰朝宫门赶去。
锦盒……进宫……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就很恐怖了。
那锦盒里是他的太师令!师父是真想舍了他!
马蹄扬尘,周昫驰得飞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用什么办法,决不能让师父把太师令交出去。
他赶得急,堪堪在宫门口看到陆浔下了车,一刻没停翻身下马就扑了过去,直直地跪到陆浔跟前,咚的一声把陆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周昫手忙脚乱地抓住了陆浔的衣角,一头磕在地上,“弟子知错!弟子请责!”
宫门侍卫的目光投了过来,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陆浔从那一瞬间的惊吓中缓了过来,眼神发冷:“来得这么快,殿下一直派人盯着臣吧。”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