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帝猛咳几声,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断不会与太后有关,两位爱卿退下吧。”
待章尚书与余寺卿走后,惠安帝看向丘凉:“丘爱卿,朕只问一句,此事当真与太后有关?”
他眼神幽深,语气深沉,似压着狂风暴雨。
丘凉跪下,郑重道:“两位大人断案如神,定然没有纰漏,但臣可以确定,此事与太后无关。”
“都退下吧,朕乏了。”惠安帝面色一松,随后朝书公公吩咐道,“拟旨,罚没褚相家产,贬为庶民,让老大去守皇陵吧。”
到了这种时候,他对大儿子和陪伴自己半生的老臣还是留了一份情。
不得不说,惠安帝是个心软的人。
文安公主和丘凉走出寝殿,容妃和二皇子便凑了上来。
“文安,陛下如何了?”
“皇妹,父皇如何了?”
文安公主淡淡道:“母妃、二皇兄,父皇已经醒来,只是精神有些不济,修养两日便好。”
这时,太后才开口道:“哀家要见皇帝。”
文安公主回头看了眼书公公,她可以拦着母妃,拦着二皇兄,却不能拦着太后。
书公公见状,忙进去请示一番,回来答道:“太后恕罪,陛下已经歇了。”
太后登时面色一沉,这是变相地不见了……
那个尚宫是她的人,可她从未想过给皇帝下毒……
她拧了拧眉,到底是没有擅闯,冷着脸离开。
其余嫔妃见状,便乌泱泱地跟着散了。
只容妃跟二皇子没有动,两人暗自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文安公主看向丘凉:“丘师父,我们出宫吧。”
“文安。”
身后,容妃喊了一声。
丘凉默默回头,看了眼容妃,用掉了今日的最后一次机会。
文安公主脚步一顿:“母妃,儿臣也乏了,明日再进宫向您请安。”
说罢,她径直出宫,却没有再去骑马,而是和丘凉一起上了马车。
“丘师父,本宫想听实话。”
丘凉不解道:“殿下不信两位大人的结论?”
实话,她不敢说啊!
文安公主脸色十分难看;“审问那个尚宫时,本宫也在场,她没有说假话,但本宫觉得此事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个尚宫一用刑就招了,但有一点,她在那个尚宫说出幕后指使者是大皇子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大相国寺遇刺之时,那些刺客也自称是大皇子的人,事实上却是二皇子一直以大皇子之名秘密培养着他们。
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她很难不怀疑,是二皇子故技重施。
还有一点就是,以她对大皇子的了解,大皇兄只是昏聩无能了些,对父皇还算孝顺,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真心,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反倒是二皇兄,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念一点亲情。
丘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