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听曲王妃如此说,啼哭声突然止住了,想起沈延昌,她眼神猛地一亮,如今沈家已经被平反,若是她同沈延昌没有和离,她就仍旧是沈家的宗妇,向来祸不及出嫁女,且沈家父子是新帝的人,若是他们开口求情,新帝定会给他们几分薄面。
思及此处,平阳郡主整个人都抖擞起来。
只是来不及高兴太久,她又重新萎靡不振起来,先不说如今平阳王府被重重包围,她们压根出不去,更别说同沈延昌通信儿了,就算真的能见到沈延昌,她也开不了这个口,当初平阳王对沈延昌百般羞辱,还害的沈家抄家流放,他早就对王府深恶痛绝,后来他让自己跟他离开,是她贪恋王府的权势,宁愿和离也要留在王府,此时她还能想起沈延昌失望的眼神,每每想起就坐立难安的,只怕他早就对自己死心了。
就算真能见到他,他也不会救自己。
这让平阳郡主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来,看的曲王妃无端一阵悲凉。
“母妃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是父王的亲生女儿,旁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同那几个庶子只怕是必死无疑,这段时日就让女儿多陪陪你,也算尽孝了。”
许是突然释怀了,平阳郡主反而平静下来,她甚至庆幸同沈延昌和离,还把女儿留给了她,如今仪姐儿是沈家的孙女,同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安全,且沈延昌对仪姐儿喜爱有加,就算往后娶了新妇,也不会苛待女儿,这让她不由松了口气。
罢了,所有事都是最好的安排,如今能同母亲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曲王妃见女儿一改先前哭哭啼啼,一脸惶恐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臂膀:“也别那么早丧气,新帝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咱们,定是有转圜的余地,毕竟还有你皇祖母在,你可是她的亲孙女!”
曲王妃自知自己是绝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平阳王能造反成功,当然这种几率十分渺茫,就算她是个不通政事的深闺妇人,也知平阳王这是逆谋造反,没什么好下场的,但还是自我安慰道。
平阳郡主听曲王妃提到皇太后,心里不由又生了些希望,许是自己是王府唯一的姑娘的缘故,皇祖母向来疼爱她,出嫁时不仅给了大量的嫁妆,还送了不少铺子田产,听说都是提前好几年派人出宫置办的,她出嫁那日更是御赐的嫁妆打头,十里红妆,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