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么办呢?”她喃喃自问。
只要感情一息尚存,道理就无处可讲。
难道被冷遇至今,路梨矜没想过大不了直接算了,就不要这个象征结束的回复了吗?
伴奏演出到今天已经过去一周,楚淮晏没有再回过路梨矜半个字,也没有删除拉黑。
她刷遍他们圈人的朋友圈,都没再看到与楚淮晏相关的照片信息。
想来也有点儿外在原因,全世界的期末修罗场都差不多在七月中旬。
借肠胃炎的由头,路梨矜去校医院开了止吐药,死缠烂打之下拿到了三天份的佐匹克隆,终于换得成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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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后一门出来,空气都鲜甜许多,尹悦华蹦蹦跳跳的跃下台阶,差点儿摔倒,路梨矜边借她胳膊当支撑,边开机回了条消息。
上一条还是半个月前。
关自在:[如果可以的话,等你考完期末考试,可以跟我见个面吗?]
一只梨梨:[你挑地方吧。]
以己度人也好,想添善缘也罢,过去的事情,总要有一个人能放下吧。
从前港城收非本地生的小学和初中就那么几间,那时的关自在还不叫关自在,他是路梨矜的学长,大路梨矜三届,单亲家庭,父亲和路梨矜算半个同行,也是跑大车开运输的,两家有来往。
大车司机开长途,送货有时限,夫妻档还有换着开的可能,独自开多少会有点疲劳驾驶在,他们开久了,总会在固定的路段时不时的打盹儿。
事故就发生在关自在父亲闭眼打盹儿的时刻,他前一天夜里喝了二两白酒,第二天继续驾车,昏睡时开着满载货物的大车越线迎面撞上路梨矜父母驾驶的空车。
路梨矜父母当场死亡,关自在父亲住了半年院,废掉了一只手。
那是个还没有酒驾入刑的年代,开车喝酒的人比比皆是,法律与保险都不健全,关自在父亲卖房卖车,倾尽一切,连儿子的抚养权都卖给发迹的前妻,凑了四十六万七千六百五十六赔给路家。
零二年,房价还未有上涨趋势。
这笔钱够在深圳首付一百八十米的房子,到今年,价逾四百万。
但路梨矜的爷爷没有这样选,他拿这笔钱回帝都,大头用来买豪华陵园的墓葬群,迁移了原本埋在山头上的祖坟,成为了林故若家的忠实大客户,用他老人家的话讲,“尘归尘、土归土,人生前没活好,死后总要有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