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时抿起了唇。
穆晏华盯着他,微勾着嘴角,悠悠报出了个数目,旁侧的绣娘便忙提笔记上。
臂长、身高、肩宽这些还好,真正叫宁兰时难以忍耐的,是他把尺子压在他胸前时。
哪怕隔着衣物,宁兰时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真的压得正正好……
宁兰时攥紧了自己的手,尤其是在穆晏华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抵在木径尺上微微捻动时,宁兰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厂公。”
他声音很小,可屋内自穆晏华出现后,那些宫婢便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嗫嚅般的声音还是很明显地在偏殿炸开,叫宁兰时自己听了都更觉羞耻。
穆晏华却终于收了神通,正儿八经地再给他量了腰:“你倒是和你父皇不同。”
不故意逗弄人玩给自己找点乐子了,他就用回“你”了,他再报了个数目给绣娘,也把木径尺放了回去。
就是放回去前,他还看了看那把尺子,若有所思。
穆晏华:“和你那几个兄长也不一样。”
终于结束了这番酷刑,宁兰时微微松懈下来,嗓音却还有点微哑,不是他有何反应,而是方才那番…在这么多人面前啊。
“我与他们,有何不一样?”
穆晏华随意道:“他们在床上与人颠鸾倒凤时,就喜欢叫我们守在外头,图个安心,明明也知道,我们东厂的人,耳朵都不差,什么话都能听见……”
他话没说完。
只因他偏头一瞥,就瞧见了宁兰时抬起头、不可思议看着他的视线。
穆晏华微顿,又笑起来。
这副模样,倒是比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要可爱多了。
他还注意到宁兰时耳朵尖都红透了,跟染了丹寇似的。
看上去也没有那般清冷了。
穆晏华觉得有趣。
像宁兰时这样的,逗弄起来乐子才多。
“先用膳吧。”
穆晏华朝外头走去,完全没有要让宁兰时作为主位先行的意思。
他们落座后,穆晏华就坐在宁兰时身侧,还是主位。
宁兰时对这些,倒是真没什么特别计较的。
他自幼就是被忽视着长大,身上流淌着的皇家的血,在他瞧来也没什么特殊。
最多不过是能保住他一命。
晚膳摆了一大桌,宁兰时不懂这些,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