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把篱笆筑的越来越高,我们,越来越沉默。光影细碎,渐次远离,来不及相互道别;自由在风里坠落,寂寞、荒凉相伴而来……叶若兰下班后,像往常一样闲散地步向镇子西边的小山丘。
山泉水一路流淌下来,在一处水洼状的坳子里形成了一个小水潭,水很清澈,阳光在移动中折射着那些青草,使之更加苍翠。尽管家家都有洗衣机了,还是有几个年长的妇人在水潭边的石头上搓洗着一些大的物件,如床罩、被罩、大衣之类的。水潭上方,那群羊在坳沟上方忙忙碌碌地啃着青草。
老人坐在叶若兰踏脚处的那方大石头的阴凉下,夕阳映得他有许多皱纹的脸庞。老人的表情似乎永远停留在淡淡的微笑,像金黑黄相映间的一种智慧绽放出了花朵。叶若兰心中暗想:“这一切,归功于晚霞唤醒了一种久远的美,很美,但也很荒凉。”
边上一株一米来高的箩筐树枝叶上停了一只喜鹊,尾巴以调节平衡的姿态左右上下的微微摆动着,然后唧唧喳喳地叫了几声。老人看了鸟儿一眼,舒展了眉头说:“生命真是美好啊。”
叶若兰说:“何爷爷,你养的羊看起来长得好快哦!”
老人眨了下眼,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表情跟先前没什么区别:“是啊,兰子下班啦?”叶若兰单手捻搓着一根青草,坐在边上的小石头上,向小山坳通向城里的公路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这些羊儿,似乎永远无法拒绝这青草的味道,就像‘人为财死’一样。”说完,她笑了笑。
何爷爷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也许是不想打断她的话,还想再听听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叶若兰捻着的草拨弄着缝隙里的蚂蚁:“爷爷,为什么,我……有些事,可以,但……就是做不到,就像这里面游走的这些蚂蚁一样,哎……”说到这里,她望了何爷爷一眼:“您老是个明辨笃行的人,您说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受?我爱听您说话儿。”
何爷爷慢悠悠地开口了,那语气里满是沧桑:“你得学会去理解啊,哪怕是别人的没心没肺。这条路呢,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