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青丝被风儿再度吹散。
月亮从苔径上孤独走过,
手中的香茗漾然弥漫。
山的身影;溪流的歌声;
一缕缕影波袅袅飘向穹深。
四天前。
咚咚咚……柳洛秋听见奶奶的敲门声,赶紧应声:“知道了,马上起来。”他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 6:40。闹钟旁边,摆放着一本拉斐尔·布朗斯坦所着的《小提琴演奏的科学》;另一侧的相框里,是爸爸妈妈和他五岁时的合影;枕头边上,放着两本书,一本是《施工组织设计》,另一本是《工程经济学》。
他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撑起身子往上靠了靠。他不想马上起床,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片段五彩斑斓。有一个片段他特别想记住,他眯着眼望着窗帘,那厚实的布料只顶端缝隙间微微露出的一点白光。在昏暗中,他尽力回忆,这种冥思就像浑水摸鱼,也真是为难他。他只隐约记得天际好像有一颗硕大的流星划过,他有一个念头闪过,这个潜意识来源,或许是跟昨天的科技晚报报道的流星有关。他还记得一条小溪,白衬衫紫蓝色袖子,以及,感觉很真实柔软小手,对,还有一双很神奇的眼神,说神奇,是因为他这个学生期常出黑板报的人们眼中的才子词穷。还有别的,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像一幅清明上河图般的画被涂抹去了大部分,意识的视野里就剩下这些了。
咚咚咚,奶奶又敲了几下。
他喊着:“噢,好了,好了,已经起来了。”
“你昨儿个提醒我今天早点做饭,你姐前两天寄回来的东西是什么来着,不是说今天去办吗?”开了房门,奶奶又在唠叨着:“饭快凉了呢。”他边往洗手间走,边随口应着:“嗯,我知道,那是她在 SH 挤地铁驾驶证丢了,生意忙,让我帮她补办一个呢。”说时已进了洗手间,他小解了一下,赶紧洗漱起来,他习以为常地知道奶奶“哦”了一声后,一定是微笑着在点头。
洗漱完后,坐在餐桌上边吃边翻看着工程监理本,见奶奶只是坐在边上看着他,他微微觉得不自在:“啧,奶奶,你不吃吗?”奶奶只是微笑着,半晌慢腾腾地回了句:“我一会儿吃,现在不饿,你快吃吧。”他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那我就先吃了,补完证,我还要去工地呢。”奶奶眼睛比先前亮了些:“你们那个刘总从 TJ 回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