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始终没有等到一通电话,更没有等到江宁来找自己。
十四岁那年,他又去了遂城一次,才发现小镇里已经没有那个叫江宁的小不点了。
之后傅承焰成功掌权,有了能力寻人,即使身处国外,也没停止过寻找江宁。可当年毕竟资讯落后,很多资料包括户口都没联网,早就查无此人了。
傅承焰之所以后来会那样痴迷钢琴曲,都是因为江宁。那时候想找到他,也只是想重新认识长大后的他。
本以为那个孩子将被永远地留在记忆深处,不会有相见的那一天了。
没想到——
江一眠还在弹奏,曲子进入尾声部分。
激昂的旋律大起大落,最后在海风声中戛然而止。
傅承焰垂眸望着人,已经消散的旋律还在他脑海中萦绕,与记忆中的琴声逐渐融合。
虽然江一眠的琴声更完美更震撼,可以说是无可挑剔。而小江宁的琴声虽好听,但有瑕疵,力道拿捏的不是很准。
可这两种琴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情绪。
旋律营造出的情绪,表达出来给人的感受,却都是一模一样的。
但为免伤害江一眠,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傅承焰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江宁。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句,“你小时候一直在燕城吗?”
江一眠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父亲去世后,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曾经父亲带着他从遂城搬到燕城,两人还改了名字重新上户,那段时间父亲似乎总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并严厉地告诉他,“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你只要记住,你现在叫江一眠,是地地道道的燕城人。”
其实他一直不懂当年为什么匆匆搬家,但是终于能和父亲住在一起了,江一眠是开心的。便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不是。”江一眠说,“我在遂城住过几年。”
傅承焰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他俯身扶住江一眠的双肩,满含期待的目光锁住江一眠的眼睛,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你,有没有改过名字?”他问。
江一眠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傅承焰会问他这个问题,难道傅承焰查他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江一眠问。
“改过。对吗?”傅承焰向他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