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眠裹紧被子入睡。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前世傅承焰照例在生日那天带江一眠去老巷里吃卤肉面,他推着他进店,落座。突然画面与这一世两人在面馆相遇的场景重叠,江一眠有了双腿,出了面馆可以和他并肩而行。
傅承焰终于不用再蹲下来吻江一眠,江一眠也终于可以踮起脚攀上他的脖颈去热烈地吻他。
卧室暖黄的灯光照在江一眠微红的脸颊,他翻了个身。
意识朦胧之际,江一眠脑海里琢磨着,傅承焰的生日快到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送他一份生日礼物呢……
*
四点四十分,闹钟响了。
江一眠起床洗漱后,穿上运动装出门。
五点整,天色微明。
夏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江一眠又比常人怕冷,他搓了搓冰凉的手,开始做拉伸和热身运动,然后沿着枫桥路跑步到附近的枫桥公园。
这是近来他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事。
运动真的有效果,通过这几天的晨练,江一眠情绪稳定了许多,面对陌生人时虽然回不到最初的放松状态,但也明显少了些过度的警觉。
这个时间点出来晨练的人少,江一眠沿着公园里的镜心湖慢跑,偶尔遇到几个迎面跑过的男女,他也没有太过紧张。
六点半,江一眠放慢脚步由跑步转为散步,心率降下来后,他开始在老榕树下做拉伸,放松肌肉。
柔和的晨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星星点点地洒在他发上和肩上,运动后的脸气色很好,红扑扑的,一改往日安静清冷的美,显得明艳动人起来。
傅承焰刚熬了个通宵,手上搭着西装外套,顶着一头微乱的发,步调悠闲地朝那个被金色光晕笼罩的清瘦身影走去。
倒不是他工作狂,而是自从上次见过江一眠发病之后,他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个场景——江一眠紧紧抓住他的手叫他别走。
他本就喜欢江一眠,又因为此事放心不下他,所以这几天总等着手机消息,让他二十六年的浪荡人生头一回体会到不工作的时间竟如此难熬。于是干脆投入工作,免得没事就拿出手机开屏锁屏,重复无意义的动作,心里还又抓又痒,莫名烦躁。
今早下属汇报秦霄已经回家时,提到江一眠一个人去了枫桥公园,傅承焰突然就坐不住了。
以前那些和他交往的男人,都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