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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秦家,欧式三层别墅,坐落在燕城北街枫桥路的尽头。
十八年,江一眠与秦霄在这里同进同出。前八年作为管家照顾他,后十年作为情人取悦他。这十八年,秦霄把江一眠活生生的一个人驯成了冰冷的工具。
“走吧,父亲等着我们呢。”秦霄快步走在前面。
江一眠低头跟了上去。
秦家除了秦霄,其他人待他其实都挺不错,特别是秦老爷,对他有莫大恩惠。
上一世他之所以死心塌地待在秦家,秦霄是其一,秦老爷便是其二。只不过,后来他和秦霄的事被曝光,秦老爷和他也就没那么亲厚了。
二楼茶室,秦老爷坐在紫檀木功夫茶桌后,正在将煮好的茶汤冲入杯中。
听到脚步声进来,头也没抬,“坐吧。”
秦霄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江一眠则立在一旁候着。
“一眠,你也坐。”秦老爷总是这样亲切地叫他,父亲还在世时也是这样叫他,甚至连慈爱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是,老爷。”江一眠坐下,与秦霄之间隔了一张椅子。
“怎么?你们俩闹矛盾了?”秦老爷开始用沸水浇淋碗盖。
“没有。”秦霄答。
秦老爷笑笑,“以往都是黏在一块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说的话,我不信。”他指了指江一眠,“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年轻许多的秦老爷,精神矍铄的面貌让江一眠有了些许安慰。上一世,秦霄花了十年时间搞垮同父异母的弟弟秦非,终于站稳脚跟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早已被架空的秦老爷。明明是个健康的人,却被秦霄以精神失常的由头送进了精神病院,至死都没被放出来。
江一眠不免心下戚然,但很快又收起了情绪,面色平静地回话,“我和大少爷之间确实有点矛盾,我希望大少爷别跟我走得太近。”他直接断了秦霄的路,“人多眼杂,主仆有别,还是保持应有的距离比较好。”
秦老爷烫杯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下秦霄说,“一眠说得没错。你是秦家长子,若惹得外面风言风语,还如何做我们秦家的继承人?”他将盖碗里泡好的茶汤挨个倒入茶杯中,“不然就像那傅家大少,即使做了掌权人,可他的名声难听至极。所以,就听一眠的吧,你们也长大了,是该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