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纛之下。
有一连串营帐。
一个大的,三个小的。
大营帐是孟百川的旗帐,三个小的分别是斥候、后营、辅兵使用。
刚上满是积雪的台阶,大吼、撒泼、骂娘的声音就传到了他得耳中。
“我他么真是受不了,你说李兴、杨延欺负咱们,那是人家厉害。”
“老子丁憾山心服口服,这狗日的,认了。”
“张马是那根葱?特么也压咱头上,李氏也太欺负人了吧。”
……
丁憾山还在老兄弟们面前口吐芬芳,丝毫没有发现,几个十里坡的兄弟兵头都低头不语了。
孟百川眉头紧皱,面色灰暗,缓缓从营门口进入,坐上主位。
除了丁憾山还是一脸桀骜之外,几个营帐里的项济嫡系兵官,都低着头,找理由告退了。
“丁憾山。”
孟百川在帅台上,思索良久后,还是开口了。
“唉,孟老哥,咱们说话,不用一板一眼。”
孟百川当面,丁不三不敢有一丝不尊敬。
毕竟论地位,他可是定王第一心腹。
论实力,他武义不错,八品武者,统兵能力也很强,加之资历也在丁不三之上。
闻言,孟百川叹息一声,耐人寻味的道,“周云是很可怕的!你可不要嘴巴没门,把命稀里糊涂的送了。”
旗帐里,空气忽然变的安静。
丁憾山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清晰的感觉到,孟百川和他兄弟情,不像当初在十里坡时,那样的生死相依了。
良久后,他重重的捶了桌子,转头过去,面色难看。
孟百川从营帐深处,拿出藏好的酒壶,倒了两杯清河醉,缓缓坐到丁不三的旁边。
赵刘氏给孟百川送了两坛赵祖黄酒,那玩意他在洛阳就知道贵着呢。
但定王都点头了,孟百川还是拒绝了赵家主的好意。
一则是不能收,二则是不好喝。
他还是喜欢火辣辣的清河醉,没事当酒喝,有事洗伤口。
军中一般不得饮酒,但孟百川这种级别,小酌一杯,是没人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