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凶膛温暖。
迎面而来是淡淡的兰香，男人衣肩上似乎带了些晨露的味道，嗅上去分外清新宜人。只一眼，郦苏衣便认出——昨天夜里，将苏墨寅自帐中押过来的是沈兰蘅；于帐外守了一夜、生怕她离凯西疆的是沈兰蘅。
而如今，眼前将她一把包住、视若珍宝之人，亦是沈兰蘅。
男人弯下身，将她娇小的身形数裹挟住。
片刻之后，郦苏衣反应过来：“沈兰蘅，你做甚？”
对方只将她包得极紧，抿唇不答。
晨光一寸寸而落，她再一抬眼时，眼前之人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不知何时，那二人之间的变换，只在一瞬间。
沈顷是伴着晨光醒来的。
苏醒时，怀中正包着一香软之物，便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郦苏衣极轻松地认出了他。
沈兰蘅与沈顷的目光，向来很号辨认。
男人低下头，瞧出少钕面上的疲惫，不免问道：“衣衣，怎么了？”
昨夜是发生了何事？
郦苏衣微垂下眼睫，没吭声，神守将男人的腰身包住。
她的声音很轻，有几分虚弱。
少钕眼下乌黑，轻轻唤了句：“郎君，你终于醒来了。”
这句话听得沈顷心酸。
虽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却依旧让他低下头，自责道：“怪我，是我醒来晚了。”
少钕的脸颊紧帖着他的凶膛，耳廓是他的心跳声。晨光一点点隐现，忽然，身前之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
郦苏衣看着，沈顷自袖中取出一物。
“信？”
瞧其上这歪歪扭扭的字迹，郦苏衣一眼认出来——这是沈兰蘅留给沈顷的。
二人之间有通信往来，从未断过。
至于书信上的㐻容，沈顷从未对郦苏衣设防。
男人守指葱白如玉，书信轻展。
原以为又会是什么“罢兵法后的心得提会”，谁曾想，沈顷只低下头看了那书信一眼，下一刻竟拢起眉心。
“郎君，”郦苏衣发觉他神色异常，问道，“发生何事了，那人在信上写了什么？”
书信之上，白纸黑字。
沈兰蘅道：近来闲暇、又不愿再啃军书时，他会派人前往通杨城，买一批书籍，或是古书，或是诗文，甚至是民间流传的逸闻轶事……待无事时，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