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是,安江啊。”太子又站起身,来回踱步,说道:
“就棣王这事,我是做了多少的让步?
我牺牲了完璧公主的后半辈子幸福,和他们同流合污,眼睁睁看着妖僧在长安城行男盗女娼,败坏社会风气,我却只能睁眼看他们无法无天。
还不止如此,宰相想任命贾奇俊为姚州太守一事我也已经放手不管。
他为了给贾奇俊上任扫清道路,故意引发巫蛊妖术事件,让棣王入狱,以此来胁迫我。
所以才默许筝儿全力配合康瑜和宰相他们演戏。
木子璃身负叛臣贼子之名,远走南诏,他可是大唐名将之后,怎么会是叛臣贼子?
说木子璃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他远走南诏,是大唐的损失。
这些,我都懂,我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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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还是不肯放棣王。
让我心寒的是,父皇对此不闻不问,我突然失去了守护李唐江山的信念和动力。
我真的累了。”
李安江不再说什么,他化身安静的听客,耐心倾听着太子的不得志和深深的惆怅。
或许,此刻,太子需要的是一位理解他、无条件拥护他的倾听者。
夜已深,但夜再深,天终究是会亮的。
天亮,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白天,悦府又是高贵的公主府,而吟楼也只是一间普通的酒楼。
华清池内,也没有贵妃和皇上的身影。
筝儿正抱着左山,在院子里晒太阳。
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筝儿却很喜欢这个儿子。
“儿子,快快长大,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以后全部都给你,好不好?”
左山快一岁,已经开始学走路。
晚上,筝儿放纵自己,和他们同流合污,主打一个斗不过你们,就加入你们,成为你们,最后超越你们。
白天,她就变身成为慈母,把她无处安放的灵魂,全部寄托在左山身上,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左山。
左山,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