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
敌人被全部消灭,陆南作为这次行动唯一一个伤员被抬上担架,即使他不想躺在担架上,因为脚上的伤并没有那么重。可是卫生员告诉陆南现在没有办法取出腿中的钢珠铁砂,如果勉强走回去,说不得会葬送自己的服役。
那只是零星几颗钢珠铁砂,可陆南不想这样葬送自己的部队生活, 如果就这样因此让人惋惜的退出现役,陆南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
于是陆南被边防兄弟们背着走,走了十几分钟后,医疗队和担架才赶到,边防兄弟们的负重方式从背变成抬,一路抬着陆南离开这片丛林。
天空的阳光很是刺眼, 陆南躺在担架上看自己小腿上紫红色的绷带,那是被药水染成这样的,卫生员简单包扎处理过。他现在就跟随在担架旁, 随时提供医疗救治,而抬着担架的人也变成老炮和小庄。
返回的路上,陆南看见不断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然后站在小路旁,让经历过战斗的同袍们先行离开。而他们将要去清理战场,做善后工作。
穿过崎岖蜿蜒的山间小道,河水潺潺声传入耳中,一条河流出现在丛林边缘。
在河面的另一边,有着一栋又一栋木屋和木楼构成的寨子。
并不宽的河面上, 每隔一小步就立着一块巨大的垫脚石, 河边还有身着黑色粗布的女子在浣衣。她们放下手中的木槌, 痴呆呆的望向从森林里走出的队伍。
熊老爷子一大家子正站在河边, 他戴着耿继辉送给他的黑色贝雷帽, 而高中队正在观察那顶黑色贝雷帽。当看见有人抬着担架从森林中走出来, 不禁心中一跳。
河边上聚满人群, 黑色和军绿色汇集成一股庞大的人流,军绿色用身体拉起警戒线, 保证一条能快速通过的道路。
‘嘭!’
‘嘭!’
两声巨响回荡在半空中, 白色的烟雾缓缓飘散。
陆南下意识地坐起来,握住自己的步枪。这种声音他十分熟悉,在黎明升起时最黑暗的时间段里,陆南无数次听过这样的枪声。
那段时间是枪声最为密集的时间段,也是交火最为激烈的时刻。
卫生员摁下陆南手中的步枪:“是当地老乡欢迎我们凯旋归来。”
“哦~~~”陆南勉强相信这个事实。
扭头看去,当陆南看见狗头老高熟悉的身影,还有A组那些老前辈们,悬着的心渐渐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