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名护工中弹倒地，他就势侧身一滚，躲到大门垛后面，探出身子连开两枪，暂时逼退追兵。
他检查了一下伤势，子弹射中腹部，鲜血快速喷涌，根本止不住，身下很快形成大滩血迹。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重的伤，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于是对返回救援的另一个护工说：“小梁，你们走吧，我不行了……”
小梁情绪激动：“王博，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同生共死，我们发过誓的！”
王博喘息着说：“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也发过誓，驱逐鞑虏，还我河山！我的意思是说，不能白白牺牲，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我不走！”
小梁很坚决。
王博说：“玉民和淑芬等着你呢，你不走，他们也得回来，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被捕吗？”
那个患者和女护士——玉民和淑芬跑到了街对面，见同伴迟迟不来，焦急的回身张望。
“走！”
王博推了一把小梁。
小梁眼含热泪，看了王博一会，转身跑过马路。
玉民头上缠着绷带，挡住了大半张脸，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被熟人认出来，但现在就有些妨碍视线，刚刚一边跑一边随手扯掉。
那辆救护车疾驰而至，车灯一晃，照在玉民的脸上，齐越认出了他——铁路段警务处郑玉新的弟弟，上次在马迭尔西餐厅见过。
等上了车，玉民发现少了一个人，赶忙问：“王博呢？”
“别问了，开车！”
小梁悲愤莫名。
砰！
一颗子弹击碎车窗。
司机不敢再等，一脚油门，救护车冲进夜色中。
王博喘息着，抽出弹匣看了看，还剩两颗子弹，他重伤之下，虚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眼见特务包抄上来，王博抬手开了一枪，子弹射在医院大门门框上，火星四溅，全无准头。
“别开枪，要活口！”
齐越大声呼喝。
听到这句话，王博惨然一笑，对着脑袋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