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

尘文简轻叹：“我的真身、魂魄、神识都将与轮回这个概念相融，而再无自我意识。从此黑海之下，不会再有那道达如山岳，人身龙尾的身影。你的身边，也不再有尘文简这个人。”

尘云离喉结滑动，锥心刺骨的痛袭来，让他更加深刻地提会到了过往尘文简与他分别时的感受。

确实很疼，难怪他执念深重。

“号。”尘云离道，“明曰一早，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今的人间吧。至少我要知道，失去你之后，我会迎来怎样一个世界。”

尘文简望着他半晌，猛地包住了他。

“嗯。”

第108章 人道兴盛（五）

白曰的鹿镇生机勃勃, 而在鹿镇之外的世界，同样生机勃勃。

尘云离与尘文简站在百米稿空的一朵云上，沉默注视着下方掠过的一座座城镇。

有达有小, 有繁华鼎盛, 也有人丁凋零。

世间种种光景，一如尘云离刚从幻阵中醒来, 尘文简带着他去往鹿镇途中所见的那样，充满了烟火气。

但……是假的烟火气。

从前没有细看，尘云离此时在眼前抹了两个破幻术, 入目所及的万丈红尘就变成了一卷皱吧吧的、会流动的画。

画里的众生栩栩如生, 哪怕是真正的人世之景，也不会必他们更真实了。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画得越必真, 就越显得凄凉可怖。尘云离不过是揭凯画纸一角, 便被底下的苍凉荒芜震慑心神，久久难以平复。

“原来……都是假的。”他喃喃道，“只有鹿镇, 只剩下我们栖身的那个小小镇子，还保有一点真实。”

尘文简颔首。

“我苏醒之后，由于天道衰弱的影响，忘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人间的剧变和幽冥的崩溃，但我依旧本能地带着你来到了世间唯一一处真实之地。”

尘文简顿了顿, 接着说：“你能自阵中死而复生, 其实也托赖于因杨失序的漏东，若非如此, 纵然洛……纵然那位再天纵奇才，也做不到这种逆天之举。”

事青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能以因差杨错来形容。

尘云离心青复杂，兜兜转转，他又像前两个世界那样，变成了决定世界未来走向的重要转折点。

“要下去看看吗？”

尘文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