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师傅又怎么可能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计较。
“今天是香菱掌勺,谈不上耽误。”
临走前,他还向云苓解释了这件委托的起因:“昨天上午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银头发的,大概是个外国人吧?反正之前没见过。”
“他啊,什么菜都点,一点还都是三份,我以为是哪家的宴席,就说要预付定金,没成想他直接把全款付了说是第二天,也就是今晚来店里吃……”
“我得回去看着香菱,免得她把那些奇怪的史莱姆都给人家端上去了……对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跟叔说。”
“叔,您简直是我亲叔。”
近一天没吃东西,肚中正闹饥荒的少年感动得几近落泪,想到这会儿在做菜的香菱铲子要铲出火星子了,赶忙催还想再唠两句的卯师傅回去看看。
“希望今晚能吃上香嫩椒椒鸡,香菱对这种麻辣菜最拿手了——”
“笨蛋。”盘在医师脖子上的小白蛇打断了他美好的幻想,“伤者短期内不能食用辛辣刺激的菜品。”
心如死灰的云苓一口闷完了碗中还冒着黑色气泡的药汤,侧身窝回床上。
一直坐在床边的白术瞧着他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倒也不着急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少年微烫的额头,嘱咐他好好休息。
“白术先生……”
“养伤要紧,其余的事之后再说吧。”
云苓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医师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白术先生还在生他的气吗……
云苓头疼地晃晃脑袋。虽然他的确有很多话想和白术先生说,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他的验证。
待门外的灯光彻底暗淡后,少年悄悄推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推开窗户,整套动作相当轻车熟路。
银发外国人——他早在卯师傅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
于是前来查房的白术成功收获了一床堆成人型的空被子。
“这孩子是越长大,就越有想法了。”
医师的音色清润,语气温和,但十分了解他的白蛇“长生”却将头缩进医师的衣领,为那个一直不怎么听话的孩子点上了一根蜡。
另一边,正踮着脚尖在暗中窥探的云苓小小打了个喷嚏,正巧惊动了从万民堂走出的银发男人。
“原来一个人真能吃完这么多东西。”
店内抱着锅巴的香菱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店外已经发现了少年的至冬人停住了脚步。
他果然没有披着初见时的斗篷,所穿着的北国风格的外袍由纯白与银灰的布料相接,跟他的发色很搭。
暗处,少年的目光偷偷扫过外袍上镶嵌的宝石。作为「财富」之神的臣民,他还是有点眼力的,能看出这些边角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