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梓昙听着她冷静的评判，忽然想起她将她救起的那个晚上，她让她什么都不要做。
那时她为陶意彤对陶家人的不信任感到寒心，那晚她问你不相信她们，她承认了。
而后陶意彤又说，我现在只相信你。
那时她觉得，她相信一个叫夜莺的陌生人，和她最怀疑的人或许就是姜梓昙，多荒诞和讽刺。
现在再去品味这些想法，忽然生出无尽复杂。
那份怀疑的名单上有她的朋友，她的未婚夫，她亦不信任也不打算求助她的家人。
她如此平静的接受，接受这种近乎众叛亲离的局面。
就好像本该如此，理所当然。
一个如此清醒冷静的人，从前又为什么总是在做蠢事。
姜梓昙抬眸，她已经不知道在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内有多少次这样凝视陶意彤，但好像自从伴着蔷薇花香跳进窗子的那一晚，她就再也没有看透过她。
又或许从来也没有。
“刚刚是不是听见有人在叫？”姜梓昙隐隐约约听见了些异常的声音。
“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方秘书？”陶意彤的听觉更加敏锐，她也很擅长分辨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真的是方秘书。
陶意彤和姜梓昙对视一眼，不管是不是，去看一眼也不浪费时间，图个安心也好。
她们立刻朝着发出尖叫声的地方赶了过去，虽然还没有到事发的地点，但是路上游客的讨论声已经大致拼凑出了刚刚发生的部分事情。
“听说了吗，刚刚有一个猴子抢走了个小孩儿！”
“天呐，真的吗？”
“我怎么听说是猩猩？听说被抢走的小孩儿看起来五六岁大了，一般的猴子拖不动吧？”
“这是猴子还是猩猩的问题吗？最重要是小孩子吧！孩子被抢到哪去了？”
“不知道啊，工作人员来找了，听说小孩被拖到了山里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家长要急疯了吧……”
“动物园是怎么搞的？这种危险的动物怎么放跑出来了？以后谁还敢带小孩子过来啊……”
猴子或者猩猩把小孩儿抢走了？！陶意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小孩子……方秘书确实带着个孩子，而且今年正好5岁了。
陶意彤不知道是不是游客们以讹传讹，当她转述出来的时候姜梓昙也有点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