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修问的多了,反而会让李适心生不快,于是他只是很焦急地问:“谢氏许诺了些什么?”
李适道:“签了红契之后,明年购买瓷器,价钱比照现在还低半成。”
“或者……按明年的市易价购买瓷器。”
陈益修看着李适:“没了?”
李适颔首:“就这些。”
陈益修觉得可笑:“让利半成?”韩泗与他们签的契书有五年之久,就算五年都让利半成才有多少?
“有人就这样答应了?宁愿这次只买走一半的瓷器?”
李适道:“这只是契书上写的,那些人会动心,是因为谢娘子将石炭窑的样式图给了他们,还答应与他们合开香水行。”
陈益修的心登时一沉,香水行每日宾客络绎不绝,能赚多少银钱可想而知。他来到汴京这些日子,隔天就要去香水行洗一洗,里面的伙计还会松骨,从头捏到脚,说不出的舒坦,离开汴京,还真的找不到这么个好去处。
不要说别人,陈益修也跟着心痒,要不是他早就选好与关凤林等人站在一起,他也要找谢娘子仔细说这桩事。
李适低声道:“如果这是真的,你心里可要有个准备,可能还会有人站到谢氏那边。”
利益驱使,会让许多人做出选择。
陈益修端起茶来喝,半晌那慌乱的心绪终于慢慢归于平静,他看向李适道:“谢氏不可能靠这样的手段,收买所有商贾。”
“谢氏不会随便选个人合开买卖,尤其是香水行这种,能赚许多银钱的铺子,万一挑错了人,轻则背后算计她,重则闹出事端,到时候她麻烦缠身,哪里还有精神管瓷行?”
李适下意识地点头。
陈益修接着道:“她没有将香水行的事说出去,还不是怕剩下的商贾,听到消息找上门,到时候她要如何应对?”
李适欣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现在看来,我们只要将消息传开,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传消息的时候,可以夸大一些,就说谢大娘子送一间香水行,不过她与商贾五五分利。”
别人得了好处,他们怎么能没有?
不给香水行就不能答应签新契书。
陈益修面容舒展开,想到了应对法子,他整个人登时轻松了许多:“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