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智远大师道,“谢施主在寺里歇一歇再离开,一会儿我让人送些药粉过来。”
谢子绍笑起来:“还是大师对我好,早知道,我进汴京就该直接来寺中住下。”
智远大师道:“寺里诸多不便,早早就要关山门,施主住在这里,恐怕要误事。”
“不怕,”谢子绍道,“寺墙又不高,我也不习惯走门。”
智远大师登时无言以对,从大名府到汴京,他想躲的人,最终一个也没躲了。
“大师,”谢子绍又道,“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找到瓷窑?”
智远大师本想说,他不在意这些,却听得谢子绍叹口气:“此事关乎汴京百姓的身家性命。”
智远大师不想听,却忍不住又停住脚步。
“十妹妹说的,”谢子绍道,“若是弄不好,将来不知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家中田地、屋子被官府收走,百姓失去生计,背上债务,不得不外逃。”
智远大师不欲再问,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为何会如此?”
谢子绍深深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我也不知晓,但我相信十妹妹说的是真的。所以眼下,我得多找几个瓷窑,快些改成石炭窑,然后尽量快些烧制出瓷器。”
“也幸好咱们瓷行,瓷土、工匠一样不缺,大窑的瓷器咱们烧制不出,但汴京瓷窑的瓷器……咱们想想法子,还能烧一些出来。”
韩泗手中签出最多的契书,都是韩家瓷窑烧制出的瓷器,将这个解决了,就等于麻烦少了一多半。
谢子绍道:“瓷行还得将瓷器送往榷场,要在那之前,让十妹妹坐稳行老的位子。”
智远大师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过还是道:“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谢子绍登时来了精神:“十妹妹说,寺里要做药丸,将来运送瓷器的时候我们能用得上?大师想想法子,让那药早些做出来。”
智远大师捻动佛珠,所以他还是上当了,这谢施主就是来监工的。
“大师不要生气,”谢子绍道,“我直钩钓鱼,大师也会上当,只能证明大师是真慈悲。”
智远大师不想慈悲,只想一脚将谢子绍踹出宝德寺,重新找回他的清静。
……
王府书房中。
王秉臣看向弟弟:“弄清楚了吗?铮哥儿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