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谢大娘子不是看准了市易法,才会接手瓷行?
谢玉琰道:“新政自然是好的,至少立意是为了百姓和大梁朝廷稳固。”
“但许多事,施行下去,不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市易务也是一样,让他们插手太多,就等于将汴京的买卖都交给官员把控,到时候就会所有的行会都要成为官员的钱袋子,任他们摆布。”
“原来如此,”刘致道,“若是大娘子做不好手头的活计,市易务刚好有了借口接手。”
怪不得,大娘子要亲力亲为。
如果换做他,即便被人收割了权柄,都不会有任何觉察。
“这也太……复杂了,”刘致道,“原来行老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韩泗掌管瓷行的时候,靠着夏孟宪这些反对新政的官员,牵制市易务,”谢玉琰道,“如今夏孟宪和韩泗都不在了,看似我们没有了阻碍,只要靠着市易务就能顺顺当当地做事,其实不然……”
“我们是瓷行行会,不是市易务的行会,你可明白这里的差别?”
刘致点点头。
“如果有一日行会行老,成为了朝廷欺压商贾、百姓的爪牙,”刘致道,“行会还不如没有的好。”
谢玉琰见刘致明白了,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在契书上。
刘颂走过去,将每张契书的大致情形讲给谢玉琰听。
两个人许久才将今日的契书都翻过一遍。
谢玉琰道:“告诉他们,我要先处置前面的契书,让他们先在汴京等候。”
刘颂应声。
“这几日,应该能再找出几个似商文超那样的商贾,我会与他们写好新契书,这样的商贾多了,自然就会有人跟风效仿。”
刘颂道:“那剩下的人呢?”
谢玉琰道:“十日后,让他们都来瓷行,到时候我给他们答复。”
刘颂点头,有了谢大娘子这话,后面无论来多少人,他一律这样回应。
刘颂出去之后,杨小山走进屋。
谢玉琰道:“怎么样?都走了?”
杨小山道:“派出去七个人去四处买瓷器,我们分开买,买的量不大,不会被人盯上。”
那些必须要瓷器的商贾,汴京的瓷器不够,就只能从外面买来顶上,买来再卖出去,必然要亏银钱,但谢玉琰不担心这个,今天拿出去的银钱,她自然会加倍从这些人身上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