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富弼进了东宫正殿见到了赵昕,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方才给他引路的陈怀庆。
狗屁期待已久,这不是还稳坐钓鱼台,安安静静的伏案勾画么。
恐怕自己不把动静搞大些,豫王根本就不知道他来了吧。
心中骂归心中骂,富弼还是按流程老老实实地给赵昕行了礼。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十分奇特,但凡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意见,那无论如何掩饰,总是会透出来的。
更何况富弼就没想好好藏,那周身气压低得都快能震死蚊子了。
陈怀庆面现愠色,赵昕却是不以为忤,笑道:“富卿足足准备了两天才来见我,想必是已经有了应对夏使的良策了吧。”
富弼的语气就像他周身的气场一样硬:“臣心中是有了计较,但臣此行来是想问大王有什么计较的。”
没有金刚钻就别来揽瓷器活,想要刷名望不是不行,但不能用他刷,更不能用这种军国大事刷!
也就是官家现在只有这一个儿子,不然富弼都想上劄子来一句“豫王轻佻,不可以王天下了。”
赵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尊大神,这一开口就是怼人,而且这话中不耐烦的意味很足啊。
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喷菇,赵昕很早就接受了怼人者人恒之者一结果,所以还能保持着笑容说道:“本王的计较说穿了不值一提,不过是仿富卿昔年使辽旧事罢了。”
将话题引到制造凝重气氛的那个人身上去,是缓解气氛的极好方法。
富弼果然上钩,接言道:“仿臣之旧事?敢问是什么旧事?”
赵昕眨眨眼,一派天真地问道:“去岁富卿出使辽国,辽主言若不许关南十县,当兴兵夺之,当时富卿是怎么答的?”
出使辽国,保国土不失是富弼平生一大自豪事,当即答道:“臣当时回辽主,今中国提封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修明,上下一心,假使用兵,能保其必胜乎?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群臣何利焉?”
“啪啪啪。”赵昕以掌击案,口中同时发出叫好的声音,在给富弼把情绪价值拉满之后,他又跳下了椅子,仰着头看着富弼,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富卿你当时说得很好,尤其是前半段的假使用兵,能保其必胜乎?本王就想用这半段和夏使交涉。”
富弼立时急了:“大王……”
我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