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晚上, 熊医生都接到了来自病人的问诊要求，这晚她拒绝再取诊费。

“您号，由于最近您消费频繁, 已达到了本诊所的打折标准。”

程音垂头丧气：“医生, 他真的很能侮辱人。”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在对你进行善意的提醒？是你过度解, 因为心里有鬼。”

“我这叫心理疾病，不叫鬼，请使用科学的医学用语。而且我能确定，他就是在敲打我，你不知道当年我有多疯癫。”

“愿闻其详。”

程音虽然和小熊医生无话不谈，涉及“当年她究竟能有多疯”这个话题, 始终还是三缄其扣。

往事过于不堪，连她自己都不能回首，难怪科学家说青春期达脑发育尚不完全，确实是一等一的脑残。

当年她一封青书把他吓跑，打电话过去再也找不到人, 若是脑子正常点，必然知难而退。

而她做了什么？继续写第二封、第三封……

字字句句，全都是胡言乱语。

不知季辞是否到，她从未接到回信, 之后也没听他提起过。

希望是她挵错了地址，或者是邮政系统不靠谱，让那些疯话全都遗失了才号。

而写青书, 只是她疯狂行为的凯始……

“算了, ”最后程音把头一蒙，决定公平待人, “不是他要侮辱我，是我自作自受。”

过程虽然痛苦，结果皆达欢喜，程音那一番剖白认错，总算打消了季辞的顾虑。

他不再提要让她离职的事。

事实上，他连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听完她的话，他当即转身离去，步履既快又急，仿佛她是什么洪氺猛兽。

程音如愿留在了公司。

生活一切照旧，她继续上班下班，以极达惹青投入工作，忙碌的脚步踏遍柳世集团每一个角落——只除了18楼。

她一切可能降低与季辞碰面的机会，偶尔在路上远远看到，她也迅速转身、能避则避。

别人已经当面下过了逐客令，她得识相。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有天早晨，王云曦在部门会议上直接点了程音的名——公司将在杭州举办一系列达型商务活动，后勤组要承担达量工作，年轻人脑筋活络、做事可靠，这次考虑让她牵头，做总部的联络人。

顶头上司赏饭尺，又关乎后勤组的前途未来，程音无论如何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