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超度女人的时候,她还一直说我跟江恒是俩神经病,还嚷嚷着要报警咋咋滴的,还说要回去给闺女冲奶粉。
最后还是我扯着她去看她自己的尸体才相信。
按照江恒的说法,说白了鬼就是因为执念而存在的,记忆从客观来说是由人脑储存的,本来人死了记忆就残存不了多久,更何况这种死的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
我正在想要不要跟眼前的人坦白她死了已经有快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艰难的开口:
“是不是,我死的时间太长了?”
她迫切想知道答案,往前凑了凑:
“是不是我妈妈早就死了?”
我想随口撒个谎,但对上那双灰气笼罩的眸子,却也一句话说不出。
末了,暗淡的收回目光。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样的?日本鬼子打跑了没?”
“打跑了。”
我跟她说了很多话,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张瘦到脱相的脸,我没办法说出跟电视剧那样,慷慨激昂的台词,只是尽我所能的描绘身边的小事。
“真好啊……不像我们那个时候。”
她长叹一声,继续说:
“我记得,我们不是第一批。”
她用的是“我们”。
“那时候很乱嘞,乱到尸体都是随处可见,又可以被人偷走吃掉,至于生下来又养不起的孩子,死的可多,有些被扔在路边,有些被交换着吃掉。我记嘞清楚,我十五岁的时候。鬼子在村边儿搭了帐篷,那狗日的到处抢东西,杀人。当时村子里来了个姐姐,说是要传播新思想,姐姐穿的可好看,到人家家里宣传思想,说什么‘我们要为了国家献身’我当初还不知道什么是献身,我只知道我想吃饱饭,不想吃土了。”
她言语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怪梦:
“在这里,这种思想是不能传播开的。那天,那帐篷里扔出来一批尸体,她们全身赤裸,身上还写着我不认识的字。我听有些男人说‘狗日的有扔尸体的地方,这就是威胁他们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诡异的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讲下去,最终还是开了口:
“她们也是话一样的年纪,有些比我都要小,怎么就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