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发疯般松开手,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两步扶住冰棺。
她抓住冰棺的手发白,刚才被雷劈开的伤口渗出血,在手指上流淌着,血色的指纹将冰棺都弄脏了。
她背对我们,肩膀小幅度的耸动,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的腿已经支撑不住,只能靠墙坐下来。
我看了眼苏乐,他正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见我看他,冲我吹了声口哨:
“你那煽情的话就省省吧,咱一会儿下去了,你们是想谋个官位啊还是直接投胎?”
江恒无疑是消耗最大的,扶着冰棺坐下,我思考着苏乐这个问题,开口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下去干活吧,也别投胎了,投胎了还得让人家追着杀,还得跟小哥重续孽缘,累。”
“……跟我谈个恋爱,还挺,委屈,你?”
江恒不满的嘟囔,我撇了撇嘴:
“没,我老乐意了。就算是孽缘,我也不想你被别人谈走,下辈子的我俩也不算是我俩了,就在地府干活得了,挺好。”
“也行,反正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哈哈哈哈我这回就不吐槽您两位了,咱地府见吧。”
我挺后悔没带酒来的,这时候三个人要是能喝口酒就好了。
我一点恐惧的心理都没有,反正哥们这辈子也足够有意思了,不亏。
恶欲转过身,周身暴戾的气息收敛了许多。
“不怕死是吗?”
“你说呢?”
“这样吧江恒,我挺想看你像上辈子那样狼狈,只不过你这人,几辈子都是一样,尊严比什么都重,我不从你身上下手。”
妈的,我想开口骂人,刚张开嘴,恶欲一个闪身到了我眼前。
她的影子反射在墙壁,将我的一部分罩在里面。
“你他妈……有完没完?”
“或许……我可以试试,上辈子让你崩溃的办法。”
我身上一冷,感觉自己从骨头里开始发寒。
我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说,上辈子江恒唯一一次崩溃,是“我”在他眼前被掰断骨头,死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