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唉……”
“平坝哨站的兄弟,我实在不敢想,你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受刺幻兽的偷袭,面对的该是多么绝望的处境,但你们却能将一个人送出绝境,传出消息,你们也都是好样的。”
“……”
这里,除了缅怀赵天行和平坝哨站的吹哨人们人来人往。
还有两个人,一个不到两岁的幼童,她不知大人们为什么悲伤,只是乖巧的咬着手指,坐在一旁。
她是赵天行的唯一孩子,赵盼。
还有一个人,是平坝哨站一个吹哨人的老母亲,她的脸上,同样没有悲伤,只有平静,习惯了的平静。
她们俩不是这两个哨站唯一的亲人,其他人,根本顾不得悲伤,他们正在各个工坊帮忙。
大城未定,小家何以?
(其他团灭的哨站,也有很多人向城内发送人诀别信,但毕竟没有罹难见证人,先不将他们的英灵牌放进英灵殿,也算留一个幻想,万一呢。)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被叫起床抱到这里来坐着的小女孩赵盼,连啃手都觉得无聊,她不知何时,悄悄闭上了眼,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那小表情,格外呆萌。
直到她听到,旁边那温柔、沉静、饱受磨难却又坚强善忍的阿婆,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爆发。
“你为什么要拿走英灵牌?你想干什么?让他们死了还不得安息?放手,快放手!”
赵盼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抬起头,看向面前。
阿婆将一个黑漆漆的牌子抢到手里,抱进怀里,仿佛在抱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阿婆对面,是一个脸带无奈的城卫兵。
“陈妈,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有没有一种可能,赵队活着回来了?把这英灵牌放在这里不吉利?”
阿婆紧紧抱着英灵牌:
“你甭想骗老婆子,二十多头幻兽围追,拿什么逃回来?你出去,出去,快点,盼盼在这里,老婆子不想发飙!”
赵盼听到自己的名字,无辜的回喊一声:
“阿婆~”
那软糯童真的声音,让正在为英灵牌争执的阿婆,眼泪‘唰’的一下,溢满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