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地的僧侣也多有自发前来开道的,可见这泰山封禅一事,确是水到渠成、天人共望。”
刘审礼摸了摸侧脸,总觉得安定公主的这番话不知为何,让人听起来觉得有些牙酸。
大约是因这夸赞的话里,怎么听都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言不由衷。
但朝着这泰山之下的营地看去,他便瞧见了一支在身形与气度上都不像是寻常府兵的队伍,还有一批正从外头入营的僧侣,应当正是她话中提到的兖州富户与普乐寺僧人。
或许,纵然他们在刘审礼的认知中,并不会做出这等主动贡献的行动,在泰山封禅的大事面前,也真能因对大唐对兖州的归属感有此义举。
李清月问:“以刘将军觉得,这条官道今日的情形,是否足以用来迎接天子驾临?”
刘审礼连忙收回了自己那点没想明白的猜疑,“足够了!”
今年中原地带少雨,沿途径流应当还不会出现水涨泛滥的情况,或者是暴雨作祟冲毁道路,想来在封禅之时陛下途经的,也会是这样的一条路。
简直再合格也不为过!
“不过……”刘审礼给出了这句肯定答复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低声朝着李清月说道,“恕我提醒公主一句,此次既然是两方使者联名复查,光我一人通过也不行,还需另一人点头。”
“那位西台侍郎,兼任司列少常伯的李敬玄,脾气不是那么好,公主将他丢在原地,先与我往泰山这头来了……”
李清月挑眉:“难道他还敢来鸡蛋里挑骨头,找我的麻烦不成?我阿耶的上一个伴读不知尊卑纪律,落了个何种下场,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刘审礼沉默了一瞬。
安定公主的这句话,足以让刘审礼听出,公主好像并不只是因为先来后到的关系,选择了先带他前来校阅成果,而是在知道了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做出的决断。
他朝着李清月行了个礼,“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多劝阻了,明日我会登临泰山,查验登封、降禅二坛,公主若是还有其他事要办,可以不必相随。”
“有劳刘将军了。”李清月也朝着他拱了拱手。
眼见刘审礼告辞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